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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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號的早上,易道明和程素萍休息,兩人起的晚了一些,準備去叫易小海起床,發現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人不在房間。

“小海這麼早就去學校了?早飯都冇吃呢”程素萍詫異易小海的勤快,隨即又擔心早飯的問題。

易道明笑了笑:“男孩子,彆老是管著。”

院門打開的聲音,穿著一條灰色大褲衩的易小海滿頭大汗的回來,手上拎著包子、饅頭、豆漿、油條。

“你這是鍛鍊去了?”程素萍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跑步去了。這是早飯,我先去洗個澡。”放下早飯,進去沖涼。

程素萍和易道明對視了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驚奇。

………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有的人見第一麵就像認識了很久,有些人相處了多年,卻相互不待見,易小海和高鳴鳴就屬於後麵的類型。

穿著開襠褲就認識兩個人,互相掐到了現在。

心理年齡成熟了的易小海不會想和一個小屁孩針鋒相對,但是看到他坐在江嫚和王倩倩的身後,易小海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想要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江嫚和高鳴鳴會讀一所學校,會在一起,並且結婚,這也是江嫚漸漸疏遠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原因。

如果高鳴鳴對江嫚好,易小海隻會去祝福,但是結果並不是那樣。

一直以來,易小海都認為江嫚是在大學裡才和高鳴鳴在一起的,重生之後再去看,似乎他們早已經在一起了……想要做出警示的易小海,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北江縣中學位於江北縣城昌盛路上,位於縣中心地帶,到了學校,六人分開各自到各自的班級

易小海還冇有進教室,就聽到了教室裡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考的不錯的人聚在一起互相討論,那些考的一般冇有太大的興致跟彆的同學說話。

小海看到麵前熟悉的高中同學,心裡冇有一絲的激動。

易小海的性格有些偏執,特彆是對待感情,更是如此。

在自己一度很困難的時候,那些曾經的鐵哥們、好兄弟,對他敬而遠之,也許是他們真的有困難,也許吧……

不知道是社會的現實改變了大家,還是原本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易小海想不出答案,他有些意興闌珊。

“小海,你估分估了多少分?”劉山和鄭能過來打招呼。

易小海看著跟自己很熟絡的兩個人,神色如常和兩個人聊起來。

易小海迅速填好誌願,冇有逗留,直接離開了教室。

站在校門口,望著這座承載了自己三年青春歲月的母校,發現並冇有自己想象中的傷感和留念,自己要去開啟下一段精彩的人生了!

.........

從學校回來的易小海有些心神不寧,晚飯過後,父母和姐姐都在乘涼,易小海一直守在電話旁。

塵封已久的記憶湧上心頭。

父親易道明會在晚上接到公司的電話,然後連夜趕到魯省處理一起糾紛,後來在和村民的衝突中,從高處的田埂跌落,頭部撞擊硬物,不治身亡。那個離開的背影變成了自己與父親的最後一次見麵!

看著掛鐘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易小海也緊張到了嗓子眼。

他隻能用最笨的方法阻止父親,先把今晚糊弄過去,過了今晚,一切都好說。

電話鈴聲響起,易小海就立刻拿起來……

………

桃園鎮化肥廠,業務總管慶永年還冇有回家,他接到廠長的電話,魯省月江縣大石村化肥出了問題,需要派人去處理,慶永年第一時間給他的好友易道明家裡打了電話,被易小海糊弄過去了。

他權衡許久,給在還在魯省另一個縣的業務員衛宇航去了電話。

慶永年安排好工作後,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他第一時間察覺到這件事不同尋常,同村的晚輩最近跟他說過,車間近兩個月原材料氣味太重,好多人都受不了那個味道,而是產值也變低、殘留物多。

慶永年現在不管生產,但是在車間乾過多年的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慶永年不好插手生產的事,他隱晦向廠長提過這事,可是廠長像是冇有明白他的意思一般,一帶而過。

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不那麼簡單!

……………

第二天,易小海煎熬了一整天,擔心父親還是會去魯省,他想著用什麼辦法阻止父親去,或者直接跟著父親一起去魯省,總之一定不讓父親出事。

直到晚上父母都回來了,易小海纔算鬆了一口氣,開開心心的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

飯桌上易道明很不經意的問易小海:“昨晚上,你永年叔叔打電話是你接的?”

看著臉色如常的易道明,易小海知道,父親雖然開明,但是自己要是不能說出個好理由,那一頓抽少不了。

“爸,對不起。”畢竟是撒了謊,先道歉是應該的:“永年叔說冇什麼大事,你知道鎮上情況,過幾天肯定就有人來家裡做客,媽一個人在家,她腰又不好,招待那麼多人,她身體吃不消的。”

桃園鎮人情往來很重,不但是紅白喜事,包括家裡孩子考個大學,甚至讀個重點高中,那基本上一個暑假每天都會有人來,吃飯,打牌。

易道明也知道這種情況,本想教育兒子,聽了兒子的這麼說又有些慚愧:“這事確實是我欠考慮,單位派彆人去了,這段時間我都待在家裡。”

易小海終於徹底放下了一顆心,隻要父親不去魯省,怎麼著都行。

程素萍聽到兒子關心自己,覺得兒子貼心:“小海知道心疼我,不像你,成天就是出差,你一個人出差的時間要比你們一個部門加起來都多。“

程素萍說著說著一股無名的火氣升起:“之江省,魔都,皖西省,齊魯省,都是你一塊一塊跑下來的,最後呢?好處彆人占,有事總找你,那些人一年出去幾天?你在看看你一年多長時間在外麵。”

易道明出差時間太多,家裡照顧不到,程素萍的話觸動了他,他對老婆的關心真的太少了,緊緊的握著程素萍的手:“這些年確實辛苦你了……”

姐姐朝易小海擠了擠眼睛,自己吭哧吭哧的憋著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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