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怒道：“剛剛不是都搬去主院了？怎麼不乘勝追擊？！趁機生下一男半女的，我看誰敢跟你提和離。”

沈寧煙由衷地說：“我去主院是因為我還在這位份上。但淩王心有所屬，奪人所愛不是我輩所為。”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淩王被賤人拖累，從此英名喪儘？當初這門婚事不是你自己苦求來的麼？”

沈寧煙低下頭不敢吭聲，這是原主求來的，不是她。

老太君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露出幾分端肅來：“你知道為什麼當初宮宴上明知道淵兒是被你陷害的，太後還是遂了你的意讓你嫁入淩王府麼？因為鬼醫當年救下太後的時候說過，蘭二小姐可為淩王妃。”

沈寧煙驚訝地問：“鬼醫認識我？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冇人知道原因，我和太後對你也多有觀察。你雖然性格軟弱，但勉強算得上大度，淵兒脾氣急些，性格上你們倒是互補。但你母親是個啞巴，母家更是一片空白，對淵兒毫無助益。”

“倒是那沈大小姐深受相爺喜愛，母家還有掌管國家財政的戶部尚書撐腰。”

真話顯然十分紮人心。

沈寧煙有些尷尬：“您還幫我！”

老太君沉聲道：“因為人品很重要，沈寧曦虛榮跋扈，對淵兒百害無一利。”

“外祖母知道這一年你受儘委屈，早年喜歡淵兒的那顆心怕也在他娶側妃那夜死透了。但和離之後你就是相府的棄子，皇家的棄婦。縱然你有一身醫術，冇有靠山，如何好好生活？”

沈寧煙鼻尖微澀，眼眶有些泛紅。

麵對洛淩淵的誣陷和侮辱她可以逞強鬥狠，麵對沈寧曦的挑釁她可以霸氣回擊。

可是她無法麵對一個真心為她著想的人對她苦口婆心的勸。

老太君雖然嘴裡好強，但病是真的，說了半天話便睏倦地睡了過去。

沈寧煙給她拔了針後，又偷摸地給她打了一針融栓針，老太太哼了一聲，眼睛都冇睜。

但不管要不要和離，醫館都是要開的。

回王府的途中，沈寧煙索性牽著瘦馬逛街，看看醫館開在什麼位置好。

她正右顧右盼打量的時候，聽到身後似乎有人叫她：“表嫂？淩王妃？”

沈寧煙轉過頭，就見也魏楓瀾正打馬過來。

魏楓瀾跟其他世家子弟一樣，成年後便進了衙門當差。他喜歡查案跑城，如今已經是刑部的員外郎了，是京城姑娘們的最佳夫婿。

他在沈寧煙麵前翻身下馬，看著她手裡握著的馬韁，再看她身後的瘦黃馬，遲疑地問：“表嫂可是在等表哥麼？”

“冇有，是我自己一個人逛街。”

魏楓瀾看了一眼那匹隨時會死的瘦馬和沈寧曦身上幾年前就不流行的廣袖襦裙皺了皺眉，最終什麼都冇說。

他將手裡的包袱遞給她：“這是我用先前獵到的狐狸做披風，表嫂若不嫌棄便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