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潔白的紙出現在眾人麵前，如同雪花一般。
李章從兜裡掏出一本小冊子來翻開問道：“現如今顏色是不是比較像了。”
李章睜眼瞎，自然看不見，但這一次光是漂白和過濾就做了五次，想來效果不會太差。
李斯看了看李章的小本本，又看了看這剛拿出來的紙張。
“先生果然厲害啊。”
“有了紙張，我大秦，啊不，我們趙家村的發展將會有質的飛躍！”
李斯心裡高興極了，有了紙張那傳世的書籍管理和傳播就方便多了啊。
到時候就能更加方便管理各地老百姓了。
“不過是紙罷了，又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
“老四啊，你就讓大家按照這個方法繼續造紙，越多越好。”
李章吩咐著，李斯連忙答應，這話他不說李斯也知道該怎麼做。
“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來造紙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已讓人備好飯菜，先生先去吃點東西吧。”
“幾位公子也該用膳了。”
李斯看了看天色，如今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李章摸了摸肚子，咧嘴一笑。
“還是老四懂事，那我可就彆客氣了，咱們村子裡條件也不好，不用給我整什麼大魚大肉的，隨便一點就行。”
李章客套著，不一會兒就被人領到了屋子裡。
桌子上擺著一大盆的羊肉，上邊兒撒著零星的如石頭般的鹽粒。
除此之外便是一大份如小石子一般顆粒分明的粟米裝在一個大黑陶盆裡，看上去十分撿簡陋。
“先生，我來給先生盛飯吧。”
扶蘇十分懂事地說著，給李章盛粟米，李章樂嗬嗬地點了點頭。
“老趙皇帝癮是大了點，但把你們教的還是不錯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黑陶碗，拿著筷子大口扒拉著粟米。
剛一進口，李章便覺得不對勁。
這米，怎麼冇有米香呢？
疑惑中，他便咀嚼起來。
“噗！”
“這什麼玩意兒啊，硬得跟石頭一樣，你們趙家村吃的什麼玩意兒。”
李章一口把飯全部噴了出來，直接問道。
聽到聲響的李斯趕忙跑了進來，問道：“先生怎麼了。”
“老四啊，你們再窮也不能拿石頭來騙我一個瞎子吧，這是人吃的？”
李章語重心長地說著，認為這是有人在搞他。
看著李章遞過來的粟米，李斯疑惑地撓了撓頭。
這怎麼就不是人吃的了，這粟米可是高級貨色，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
“先生，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糧食了，我們絕冇有戲耍先生的意思啊。”
李斯頓時想明白了，這仙人在仙界吃的那都是好東西，喝的都是瓊漿玉露，凡間這等粗鄙之物，自然入不了仙人的法眼。
“這還有羊肉，先生可以吃這個。”
李斯說著，就挑著一大塊羊肉給李章。
聽到有羊肉，李章心裡還稍稍寬慰了一點，這羊肉在外邊兒都是好東西啊。
隻是當接過的那一刻，李章就發覺了不對勁。
“怎麼那麼大一塊，你們吃羊肉都不切的嗎！？”
李章拎著一大塊羊肉，重重的膻味撲鼻而來。
好傢夥，不僅冇切，連膻味兒都冇去！
這夥食奇差無比啊！
“這個…”
“這裡配有小刀，先生可以自己割取。”
“啊不不不，我來為先生分肉吧。”
李斯正想遞刀，猛然想起先生有眼疾啊！
“哎，那就麻煩老四你了。”
李章一時間覺得自己今後的日子，可能會比較艱苦了。
這裡已經不能說用落後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原始人啊！
“看來支教之餘，還得改造改造這趙家村啊…”
李章心裡嘀咕著，接過李斯遞過來的羊肉。
可一入嘴，一股濃重的苦鹹味散發開來，直接把李章給整吐了。
“老四，你們這兒吃的都是什麼啊，夥食也太差了吧。”
“就說這飯，硬的和石頭一樣，再說這羊肉，膻味兒重，發苦發鹹。”
李章難得地惱怒了一回，這把李斯給嚇到了。
“先生恕罪，先生恕罪，這粟米雖然硬，但飽腹感強，而且這羊肉已經用黃酒和老薑去膻了，是我等凡塵太過粗鄙，還望先生恕罪啊。”
李斯趕忙解釋清楚，這已經是大秦最好的東西了。
仙人還不合口味，那還能怎麼辦。
“你說這是粟米？”
“這玩意兒不是北方纔吃嗎，你們也吃這個？”
粟米，這個東西是五穀之一，但現如今南方基本上冇人吃了。
冇想到這南方的趙家村還保留著這玩意兒。
“倒也不是，尋常人家哪裡吃得起粟米，我們大秦，啊不，我們趙家村以五穀甚至是九穀為主食，因為產量低，所以不得不多吃些其他的糧食。”
李斯解釋著，大秦的耕地雖然多，但百姓多，軍隊也多啊。
而且這些年南征南越，北退匈奴，這都是要耗費海量糧食啊。
“五穀我知道，這九穀又是什麼東西…”
李章倒是懵了，從小到大，他都隻聽過五穀這個說辭，九穀這玩意兒聞所未聞。
“先生有所不知，這九穀就是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麥，趙家村的村民就以這九種為主食。”
李斯解釋著，即便是九穀之雜，也有不少人要餓肚子啊。
“你們吃得可真夠雜的。”
李章吐槽著，強忍著味道吃了一大塊羊肉。
“這小米味道不行，還不如大米，你們這兒有大米嗎？”
“回先生的話，您說的是稻吧，有是有，但產量極低畝產隻有不到半石，之所以吃這粟米就是因為它產量高。”
李斯自然知道稻，但大秦素來以量稱王，稻的畝產太低，都快被拋棄了。
聽到這畝產，李章愣了愣，半石！？
一石不過一百二十斤，一畝地的水稻才六十斤的稻穀！？
“你們到底會不會種地啊，這產量那麼低？”
李章驚呼，這趙家村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稻的產量是低，但是粟米的高啊，畝產可以達到一石！”
李斯趕忙補救道，可聽到這話的李章一下子就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