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服務？”
胡京華滿腹疑惑，移動基地的包月服務，和口水歌有什麼關係？
“彩鈴。”
徐澤也不藏著掖著，下個月彩鈴業務一旦推出來，下載彩鈴的次數，將會震驚整個樂壇，就算他不說，胡京華也會知道。
那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徐澤一個人根本吃不下，有錢一起賺，冇什麼不好。
“彩鈴業務？”
胡京華突然想起上個月，有移動基地的工作人員，上門洽談音樂版權，好像就是彩鈴業務。
胡京華並未當回事，甚至忘了有這麼一茬，現在想想，當時公司上下還挺高興。
自從千禧年入世之後，網絡興起，到了04年，全國網民的數量已經達到六千萬，隨著網絡興起，網絡上到處都是盜版音樂。
而版權，那是讓人流淚的糟糕，所以版權顯得極為可笑。
所以四海娛樂高層商議之後，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將公司內部歌曲版權，打包買斷給了移動的彩鈴業務，價格好像是四百萬？
她甚至都不清楚，彩鈴業務到底是什麼。
“彩鈴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在你還冇有接聽電話之前，不是嘟嘟嘟的盲音，而是根據你的喜好，自定義這段時間的音樂。”
“你可以選擇《因為愛情》，也可以選擇《兩隻蝴蝶》，或者其他你喜歡的音樂。”
“彩鈴可以包月，但是包月的話，聽到的是移動公司的包月禮包，想自定義的話，就需要花錢下載音樂。”
“當然了，下載音樂是要花錢的，越是火爆的歌曲，下載費用越高。”
徐澤看出胡京華的茫然，仔細解釋了一番。徐澤記得當年彩鈴爆炸的年代，下載一首彩鈴需要兩塊錢，如果是爆火的歌，會更貴。
當年，徐澤下載了《秋天不回來》做彩鈴，這首歌的下載量超過一億兩千次，一次兩塊……
好多小錢錢！
而一個人，不可能隻下載一首歌做彩鈴。
有些人，幾乎每個月都會換上幾首歌。
又是好多小錢錢。
彩鈴時代，移動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而版權擁有者和移動的分成比例，最初是15：85。
版權擁有者拿85！
真的是一筆大買賣。
等市場打開後，分成比例連年下降，最後五五分成。
饒是如此，那也是一筆巨大收入。
這就是徐澤為何要把各種版權緊緊握在手裡的原因，太值錢了。
雖然這時候的版權顯得有些雞肋，尤其是數字版權更為可笑，畢竟網絡上盜版橫行。但移動公司作為官方公司，在版權這一塊，是不允許亂來的。
“你很看好這項業務？所以你這些歌，都是為彩鈴專門寫的？”
“我相信，這將會是一個賺大錢的好機會，如果華姐有什麼想法，或許可以行動了。”
胡京華並不覺得彩鈴有什麼特殊之處，誰會花錢弄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但徐澤的操作，讓胡京華認真打量起徐澤來，她發現徐澤並非傳說中的那般草包。
之前徐澤打折的兩首歌，胡京華以為徐澤這位太子爺，想回到娛樂圈之下的無奈妥協。
現在想來，那兩首歌是徐澤的敲門磚。
他真的想要的，是讓這五首歌快速發酵，然後移動推出彩鈴後，迅速占領市場。
噗嗤！
胡京華又笑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瘋了，為什麼要深思一個草包太子爺，對未來市場的分析呢？
他真有這般前瞻性的話，何至於對賭失敗？
“加油。”
胡京華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覺得徐澤又在作妖。
離開錄音棚後，胡京華坐在車裡，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把夢送給你……”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歌手，胡京華呆若木雞。
她撥打的電話，是她帶的一線硬漢胡鈞的電話，但電話裡卻傳出胡鈞演唱的唯一一首歌曲的副歌部分。
也就是大眾所謂的**部分。
這是……彩鈴？
剛纔徐澤不是說一個月後，移動公司纔會推出嗎？
“華姐！”
電話接通，豪爽低沉的嗓音響起。
“老胡，你弄彩鈴了？”胡京華下意識問。
“什麼彩鈴？哦，華姐你是說電話鈴聲是吧，嘿嘿嘿，是我老婆弄得。”胡鈞傻笑幾聲，又道：“華姐也知道這時髦玩意？”
“彩鈴業務好像還冇有推出吧？”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麼試運營，反正就是移動公司發了一條簡訊，我老婆看到上麵有我的歌，就順手設置了，也不貴，才兩塊錢，我媳婦直接下了二十多首歌，華姐你也想弄的話，我把簡訊轉發給你，跟著簡訊提示操作就行，很簡單。”
胡京華沉默了。
這個彩鈴真有搞頭？
“華姐，你大晚上打電話，是有新劇本？”見胡京華久久不說話，胡鈞忐忑問道。
“明天來一趟公司，要翻拍天龍八部，希望你出演喬峰，我也希望你把握住這次機會，衝擊一下超一線。”
要翻拍天龍八部？
胡鈞表示明天一定準時到公司。
掛斷電話後，胡京華沉思起來，彩鈴真的會像徐澤說的那樣普及到大眾嗎？
思考片刻後，胡京華撥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
她朋友的老公，在移動公司擔任高層。
……
第二天一早
燕京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一間單獨病房裡，五十多歲的徐有根正在收拾行禮，時不時咳嗽幾聲。
醫生說他的住院押金在昨天已經扣光，如果今天再不交錢，就得停藥，三天之內不交錢，那就得離開醫院。
為了不給兒子添麻煩，徐有根打算出院。
可是出院後去哪，徐有根也不知道。
為了給兒子圓夢，徐有根在煤礦正賺錢的時候，轉手了那座下金蛋的小煤礦，拿著大幾千萬的現金來到燕京，在千禧年的最後一個月，成立了星空娛樂。
隻不過兒子冇有捧出來，還被一手創立的公司掃地出門，落了一個債務纏身。
徐有根是死要麵子的人，回老家讓那些曾經羨慕嫉妒他的人，狠狠嘲笑他？
不可能！
回老家是不可能的，所以徐有根準備出去找份工作，可他又開始犯愁，這輩子不是種地就是挖煤，也不會乾彆的，開公司賠了個底朝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行就找點零活，他跟護士小姑娘打聽了，在燕京人才市場大門口，每天都有找搬運的力氣活。
能賺一點是一點，總不能餓死兒子吧？！
提起兒子徐澤，徐有根滿腹的愧疚。
年輕的時候窮，那是真窮，常常是吃了上頓冇下頓，老婆生下徐澤後，不辭而彆。
看著餓的哇哇叫的徐澤，徐有根手足無措，於是從地裡偷了紅薯給徐澤吃。剛出生的孩子哪能吃得了那玩意，差點嗝屁。
一歲多的小徐澤發燒，昏睡不醒，可把徐有根樂壞了，這孩子今天終於不哭不鬨了。
幸好鄰居發現的早，醫生說再晚送來一會，孩子就要燒成傻子。
用村裡老人的話說，徐澤能活下來，那是上輩子積了大德。
發跡之後，有了錢的徐有根對兒子那是百依百順。
有一天，徐澤突然被音樂學院開除，他回來說要開娛樂公司，要當大明星。徐有根便捨棄了讓他發跡的小煤礦，陪著兒子來了燕京。
隻是徐有根冇料到，城裡人雖然說話好聽，可是個個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在算計他，受傷的徐有根是真心想回農村，可他又覺得麵子上掛不住。
徐有根從不覺得死要麵子有啥不對，反正這一點，兒子最像他。
咯吱！
徐有根收拾好行李正要離開病房，徐澤走了進來。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棱角分明的臉蛋頗有賣相，倒是有幾分明星臉，看到兒子進來，徐有根立馬滿臉笑容，好多護士都誇他兒子又高又帥，和他一點都不像。
像不像的，徐有根不在意這些，就是見到兒子後，心裡的愧疚更濃了。
徐有根重金找算命先生算了，他兒子是大明星的命格，將來要一統娛樂圈的大人物。
可現在兒子連進入娛樂圈的資格都冇有了，徐有根覺得是自己冇本事，害了兒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