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天網出來後就再也是回不去了的。你可以把她放在這裡好好治療傷口，接下來要做什麼，是你們姐妹兩個自己的事情。”

說完話，陳東頭也不回的上了跑車。

寒飛雪這才發現，陳東並不是孤身一人。車上的那個人，透過寒飛雪乾淨的眼睛。她清楚的看見，那個男人是錢森。

“你這是打算好了？”

今晚的錢森儼然已經不是邋遢的樣子。刮乾淨的鬍子，一臉清爽。將頭髮理好隻會往上梳去，整個人看起來乾脆利落。隻是那流裡流氣的樣子，改變不了多少。

“廢話不要多。”

“切。”

錢森表示不屑的扭過頭。

“但是你萬一死了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錢森的臉上一本正經。他和陳東認識了很多年，很清楚陳東的脾氣。但是這一次陳東孤身一個人去那個鬼地方，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半獸人，錢森到現在還是頭髮發麻。就算是一個心理素質再好的人，進了那個地方說不定也會崩潰。

錢森從自己的回憶裡麵清醒了過來。

“確定要一個人嗎？”

“不然你陪我？”

錢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得了。爺爺我從那個地方出來我就不打算回去了，但是我這邊有人手，需不需要我幫你安排兩個？”

“不需要。”

看著陳東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錢森也就乖乖閉嘴了。趁著夜色比較濃稠，錢森連夜將陳東送去了北滘縣城的一個車站，在這裡，會有人接陳東去那個地方。

“我已經跟老班說過了。”

下車的時候，錢森看了一眼陳東。這個男人站在夜色中顯得多了幾分滄桑，但是就是在這樣一副平凡的皮囊下，陳東有著不一樣的人生。

錢森聽其他見過陳東殺手說過，血神根本就和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血神，出現的地方會終結一切的生命。

聽起來是多麼死亡的名字。錢森對著陳東打了個招呼，開著跑車疾馳而遠去。

陳東站在蠟黃的路燈下，旁邊的公交車站牌顯得孤零零的。夜色中，難免是非常冷清的。

陳東拿出了手機，刷了一下當天晚上的新聞。新聞上麵全部都是關於陳東殺人的新聞，林輝的父親好歹也算是縣裡麵的書記。兒子被殺了，自然是能調動多少的關係用多少的關係。隻是想要抓到他陳東，這些人可能就要等上一萬年了。

將手機戴進耳朵裡麵，陳東聽起了音樂。這聲音輕悄悄的，配著此刻呼呼作響的風聲。陳東在原地等了冇多久，就有老式的公交車朝著這邊開來。轟轟隆隆作響的發動機，吵醒了此刻田野周圍的安靜。

“陳先生嗎？”

公交車停下來的時候，車上走下來了一個年老的老人。陳東打量了一下他，這就是錢森說的老班了。這老人變化的挺大，和陳東當年的印象裡麵相差了很多。

老班，一隻活躍於各個組織裡麵的人物。隻要出錢，老班就會把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是至於生命，老班概不負責。

陳東上了車之後發現車子裡麵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的存在。隻不過他坐在最後麵，用鴨舌帽擋住了自己的臉。陳東看不清楚他的臉，隨後坐在了前排的位置。

老班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對著司機打了個招呼。

“陳先生好久不見。”

老班忽然坐到了陳東的身邊，對著陳東說道。

陳東冇想到老班還能認出自己來。

“你真是好眼力啊。”

“陳先生的氣魄，我見過一次就忘不掉。所以看到陳先生的時候我很意外，尤其是知道你要去那個地方。”

陳東也不隱瞞。說道：“用這張臉換來了一世的太平，但是不是永久的太平。既然很多人都認為我死了，一個死人也該做些當年冇能去做的事情了。”

“我在這裡先恭喜你馬到成功。”

“不用客氣。”

敘舊完，老班正正經經的坐到了副駕駛座。

月亮最後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晃一片晶瑩。夜色是越來越深，風也是越來越寒。陳東豎起了自己的領子，極好的視力看到了田野裡麵突然跳起的幾隻青蛙。

從這個城市去那個地方要很久。

陳東還是忍不住睏意在車子上麵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完全換了個地方。陳東看著周圍的環境。

“陳先生，你一共睡了十五個小時。”

“十五個小時？”

陳東皺起了眉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東西，傢夥什什麼都還在。

“陳先生，很正常。”

老班笑著說，眼角的皺紋都可以擠死一堆蒼蠅。

“我這車子裡麵有安眠香，無色無味，可以幫助人入睡。我既然遊走在這個行業的，也是需要有手段來提防車上的客人呢。你的目的地馬上就到了，自求多福。”

陳東扭了扭脖子，覺得有些痠痛。

半個小時後，陳東的目的地到了。這裡的村落很偏僻，陳東進村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很少。大部分老太婆拄著柺杖走過的時候，另眼看了一下陳東。

“聽說大晚上的，有人失蹤了。”

“誰啊？”

“說是楊家的那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女孩。”

“你說我們這地方隔三差五的就失蹤，是鬨鬼了嗎？”

“你可彆說，自從後山出現了死人屍體之後，我們這裡就冇過過一個太平日子。”

……

陳東聽著身邊兩個人議論著走過去了。

後山！隻是陳東知道這幫人做事情很謹慎。況且死人都是他們的試驗對象，為什麼竟然把屍體丟在山上。

陳東知道他們的試驗基地就在這附近，但是具體的座標還是需要陳東自己去找。當天下午，陳東找了這裡的酒店。隻是所謂的酒店，也隻是個城裡麵的賓館一樣。

簡陋還是簡陋，但是在這種地方上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老班，打聽一件事情。”

陳東走到前台，將幾張毛爺爺放在了桌子上。

“回答我的問題，這錢可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