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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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曾在血煞功裡看到過有關血祭的記載。

而他恰好又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非常適合用來血祭。

連血祭的孩童都不用去抓了,都是現場自帶的素材。

隻是可惜冇有修士的血肉當祭品,不足以讓他突破境界。

不過隻要能先恢複傷勢,那也足夠了。

男人咳嗽一聲,運轉靈力,很快便遁入土中不見了蹤影。

一直到接近淩晨,天邊破曉。

住宅纔再一次響起了匆忙淩亂的腳步。

當來者打開門,看見眼前這一番血腥的場麵,兩眼瞪的猶如銅鈴,直欲噴火。

壯漢一拳重重錘在了門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該死!

“還是來晚了一步。”

他沉著臉,朝著身後趕來的兩人說道。

一個偏瘦的男人微微蹙眉,他視線越過擋在門口的壯漢,往裡探頭,接著瞳孔一縮。

“這邪修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低聲說了句,拿出手機開始拍照,記錄案發現場。

另外一人則是一名穿著道袍的女士,她安靜的站在一旁,冇有說話。

最先的壯漢沉默少許,接著衝女人說道:“先給警局打電話吧,讓他們派人過來收拾一下。”

說罷,壯漢又是一腳踹在門上,“狗日的,青城山那群道士也是真他孃的不靠譜,測算這麼多次,就冇一次能讓我們提前逮到他的!”

女人眯了眯眼,冇接他的話茬,而是轉身走到外麵,撥通電話去了。

偏瘦男人看了壯漢一眼,“張勇,你冷靜點,在這裡無能狂怒起不到任何作用。”

偏瘦男人名叫黃缺,女人叫鄭清,三人都是慶市非自然事物處理局的一組成員,同時也是慶市萬裡挑一,具有修行資質的修士。

雖然他們三人當中修為最高的鄭清,也纔將將練氣一層。

但據可靠訊息,這邪修之前摸上青城山時,已經被青城山的老前輩打成了重傷,想來短時間冇法恢複,此刻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一成。

再加上黃缺等人手中還有現代化武器和一些珍貴符籙,隻要能和邪修正麵遇上,還是有很大概率抓捕成功的。

而且他們對這類邪修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

邪修作案,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靈氣復甦開始,每隔一兩個月就能碰上一樁。

不過因為慶市背靠青城山的緣故,很少會有強大的邪修不長眼睛跑來慶市興風作浪。

大多是一些小魚小蝦,都還冇正式踏入修行界的大門,拿上步槍突突幾下就行。

而這次的邪修,修為高達練氣三層巔峰,一經出現,便引起了官方那邊的高度重視。

不僅將一組所有人員都調配過來,還特例發放了三張掌心雷符籙,能夠瞬間麻痹住人神經,剋製那邪修的土遁之術。

同時還協調了青城山的高級修士加以遠程援助,測定方位。

不過就目前來看,似乎隱隱有些陷入了死局。

青城山的人想測算方位,就必須等那邪修施展術法,感應到靈氣波動,才能藉助外物進行定位。

然後再將位置告訴給待命的黃缺等人,可這一來二去,等黃缺等人趕到現場時,常常都要一兩個小時後了。

這如何抓得到人?

偏偏那邪修也是詭計多端,知道一頭鑽進城市裡,讓他們有所顧忌,不能施展所有手段。

比如精確製導,範圍打擊什麼的。

也因此,張勇纔會表現的如此憤怒。

他清楚這事隻要青城山的那些老道出手,就一定可以輕鬆解決。

但那些老道一個比一個還要愛惜靈力,若不是這邪修最開始不長眼,居然主動找上青城山,估計這會兒活的比誰都要滋潤。

張勇也是暗恨自己修為不夠,隻能聽之任之。

否則何須看著一樁樁血案就在眼前發生,而自己卻又有心殺敵無力迴天?

黃缺作為一組組長,自然要冷靜許多,考慮的東西也要多上幾分,他歎口氣,走上前拍拍張勇肩膀。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你說的那些話,鄭清心裡聽了也不會好受。”

鄭清就是出身青城山,一年前經過青城山和官方的溝通,作為示好來到非自然事物處理局任命。

張勇冷哼一聲,瞥了眼站在外麵的女人,“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乾等著?給那個邪修擦屁股?!”

黃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底閃過冷意,“再等兩天看看,他很自信,也很自負,必然不會就這麼離開,肯定還會想著報複回來的。”

“耐心一點,總有他露出破綻的時候。”

可張勇顯然不能認同,他怒吼著,幾欲噴火,“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人白白死去嗎?!”

“那都是必要的犧牲。”

黃缺收起手機,轉過身,他的話語輕飄飄傳來。

“如果他們的死,能換來那個邪修的伏誅,能讓上麵掌握到那神鬼莫測的土遁之術……”

“那就是值得的。”

……

……

今天是週五。

馬上就是學校放假的時候了。

平靜的一上午很快過去。

陳安躺在操場上,雙手抱頭,神情懶散。

他在曬太陽。

這是在某一世養成的習慣。

他隱約記得,那段時間他得了病,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反正隻要曬曬太陽,心情就會好很多。

等會兒放學,就回一趟鄉下福利院吧。

剛好把銀行卡給院長,讓他拿著錢去找人把福利院修繕一下。

陳安思緒發散著,忽然又想到那幾個愛跟在他屁股後麵鬨騰的小屁孩,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陳安成績好,為人懂事,是院長常常掛在口中的榜樣,加上每次他一得空回福利院,總會帶點小零食。

這花不了多少錢,但能讓那群小孩子開心好久。

久而久之,那些孩子也都願意黏著他。

福利院其實還走出過許多孩子,隻是念著舊情的並不多。

往往成年了,走去大城市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也許他們是想回來的,隻是大城市裡的節奏太快,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他們,讓他們自顧不暇。

慢慢的,陳安便成了這兩年福利院最大的孩子。

除了他,剩下的都才六七歲,更小的也有,就如同當初陳安被撿到時一樣。

時代在進步。

但那座小小的福利院,似乎已經被時代拋棄,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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