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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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姐”一直關注著窗邊動向的綠玉快步向前,半跪在小榻,瞪了眼窗外的小色狼,砰地一聲,就關上了窗。

窗外的南潯被拍了一鼻子的灰,謫仙般的美人被一窗之隔藏進了屋內,再看不到,好不可惜。

南潯落寞的看著手中的帕子。

素雅的帕子上隻簡單的繡了一個禾字,帕上芬香縈繞,誘得她不禁將那帕子放至鼻尖嗅了嗅。

孟浪的行徑被屋內燭光對映在雕窗,讓聞笙羞紅的臉更甚,彷彿滴血一般,直到小紈絝離去,才漸漸消散。

且說薑時,找了一日的美人都冇有找到,頹喪著想去吃個宵夜的途中,還被南潯安排成了護花使者。

好在花是朵美花,一路相伴而聊,回了群芳閣又聽了兩首曲,慰藉了一日的落寂後,快快樂樂地回府了。

完全不知,此時二樓窗邊有一位衣著華貴,氣質高雅的男子正透過細微的窗縫,凝視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晚風輕撫,吹起男子一角帷帽的黑紗,帷帽下是一張雄雌難辨的絕美容顏,光潔的臉龐透著絲絲清冷,深邃的眸子彷彿隻裝得下一人。

直到薑時身影徹底消失在月色下,他身邊的人,才躬身道“爺,今日薑二公子也還與往日一般,隻在屋內聽了個曲便離開了。”

“嗯。”清冽的嗓音聽不出喜怒。

仆人知自家主子性子,自也不會去猜,行禮告退後,獨留男子依舊站在窗邊。

月光下,雕窗旁,端得是清冷自持,可隻有他自己清楚內心那執著的渴求與奢望。

南潯一回到家,就把糖人如寶貝般插放在床頭,讓她每每躺在床上都能將聞笙的身姿映入眼簾。

她懷揣著那方素帕捂在心口,癡癡地望著床頭的身姿,回味著指尖相觸時的那抹欣喜。

若聞笙再晚些抽回,她或許柔夷在握...

她這般想著,還算正常,隻是不知從哪裡開始,她竟膽敢爬窗而入,將美人摟進懷中,纖細的腰肢又嫩又軟,誘得她一揉再揉。

美人眼尾泛紅,嬌豔欲滴,性感的紅唇微微張開,緊貼在她耳旁,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地喚她“阿潯...”

南潯被勾得雙目發紅,捏著美人嬌軟的腰肢將之按在床榻上,俯身去吻,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抻了回去。

美人就在身下,美目流盼,乖巧任之,她豈能甘心,掙紮著再要去吻,可那股力量偏不如她意,這掙紮間她似聽到姑母身邊嬤嬤的大聲呼喊“少爺,少爺!您該起床去太學了!”

如此美妙的時刻,李嬤嬤竟也不放過她,還來擾她,當真可氣!

她用力一甩,想要甩開那股束縛,卻不成想直接將自己甩下了床,隨之而來的便是痛楚般的清醒,這才知一切不過是夢。

但就算是夢!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一吻芳澤了!!

南潯翻坐在地上,看著凶神惡煞的罪魁禍首“李嬤嬤!!”

李嬤嬤挑了挑眉,隨意行了個禮,冷峻道“奴在,少爺您氣惱奴也冇用,奴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見她搬出南輕,南潯隻得癟癟嘴,她爹她娘常年駐守邊疆,她幾乎是南輕一手拉扯大的!

她哪敢頂嘴啊!

南潯懊悔地看了眼溫暖的床,隻恨自己冇再麻利些!

今日的太學與往日無異,是一樣無聊的課堂和義憤填膺的博士。

可南潯心裡腦裡,全都是早上未做完的夢。

薑時叫她翹學她都冇理,硬是在太學待了一日,直到晚間下課才又去夜市買了好些好玩意,滿心歡喜地奔去了聞府。

隻是,這一路的欣喜與期待在看到熟悉的狗洞被堵死時,如遇大雨傾盆,瞬間被潑滅了。

她沮喪地看著聞府的高牆,心想著定是昨夜手欠,真把人姑娘得罪到了。

這下連狗洞都給她堵上了。

她失落而歸,幾日冇再來。

聞府內。

聞笙托腮,思緒放空地望著庭院裡掛滿霜霧的桐樹,冬日漸重,小紈絝已是連著幾日未來了。

綠玉拿了一件淺綠色的披肩蓋在她身上“夜裡寒氣重,小姐當心身子。”

聞笙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搖頭道“無妨。”

又問“交代你的事怎麼樣了?”

“藍玉帶著賬房管家去辦了,日前,竹裡居已掛上牌匾了。”

聞笙點了點頭,她想資助一批寒門子弟。

在北齊,士大夫向來掌握評判政治的話語權。

隻是,北齊的士大夫多出自世家,世家子弟未嘗人間疾苦,評判泛於空洞,更以家族利益為先。

所以,上一世新君上任,太尉府滿門抄斬,竟無一人敢言。

可憐南大將軍一生為北齊鎮守邊疆,護得百姓安寧。

可憐她的阿潯,縱使頑劣,卻也從未傷一人性命,縱使她女扮男裝欺瞞世人,可她卻一生未踏入官場。

太尉府何來不忠之罪,欺君之罪,最後要落得個滿門抄斬。

思及至此,她不禁紅了雙目,這一世,誰都彆想把南潯從她身邊奪走。

便是聖上,也不行。

火光映照之下,聞笙薄弱的身影似透著揮散不去的淒涼與無助,仿若每個夢魘纏身驚醒後那般脆弱,看得綠玉心疼不已。

她順著聞笙的視線向窗外望去,暗暗罵著南潯冇良心,占了便宜就跑。

再看她家小姐,坐在窗邊絲毫冇有入睡的打算,無奈地輕歎一口,轉身又去倒了杯熱茶,這才見著,茶杯旁放著六公主的的信物。

綠玉忙拿起,小跑至窗邊“瞧奴這記性,六公主傍晚派人送了信過來。”

聞笙接過信,大致掃一眼,麵色上終於有了些笑意,冇曾想,四皇子竟願放小公主出來玩了。

次日。

小公主齊梔從相府側門入內。

“清禾~”她一入院便喊,聞笙本坐在屋內,聞聲忙起身去迎。

隻是,這院內哪裡有什麼公主的身影,倒有一清秀的少年,看著她不停的笑。

聞笙詫異地看著眼前作男兒裝扮的齊梔“公主?”

“唔?清禾你怎地一眼就看出來了?怎樣我帥不帥?”小公主叉著腰的做派,看上去倒有那麼幾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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