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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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喘息聲中,林翠柔抓著張元慶,紅潤的嘴唇在他耳邊低語。

穿著肉色絲襪的長腿,在他腿上蹭著。

“我……我要……”

張元慶隻覺得無數隻蟲子在他身上爬,他急忙拍打感應燈,隨著樓道的燈光亮起。

林翠柔半個身子歪在張元慶身上,醉意朦朧。

張元慶扶著她上樓打開房門,房間裡麵一片肅穆。在客廳上掛著一個男人的遺照,那是他的老領導。年近四十歲,英年早逝。

而他身邊這滿身醉意的女人,是自己領導的遺孀。三十多歲的美貌少婦,剛剛失去丈夫不說,自己領導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若是自己不照顧著,隻怕被人生吞活剝了。

今天晚上也是,林翠柔一個人在外麵喝酒,還是張元慶給她打電話,這才知道她在喝酒,立刻趕了過去,發現她已經醉醺醺了。

飯店裡麵,不少人如狼一樣,盯著這位美婦。

張元慶將她扶到客房,林翠柔扯著衣領子:“我要……我要……”

潔白的床單上,林翠柔妖嬈的身軀扭動如蛇,兩條長腿蹬著,彷彿落水的人。

張元慶苦笑:“林姐,您要什麼啊?您快點睡覺吧。”

林翠柔終於把後半句接上了:“我要……吐……”

說著,扭頭就朝床下哇哇吐。

張元慶趕忙弄來拖把,將地麵拖乾淨。

“難受……腳……”林翠柔迷迷糊糊說著,兩隻腳還在蹬著。

張元慶才發現,她高跟鞋還在腳上。伸手幫她解開高跟鞋上的細帶,剛剛脫下兩隻,一隻腳突然蹬到他肩膀上,將他蹬倒在地。

張元慶坐在地上,隻見林翠柔迷迷糊糊又開始退絲襪。肉色絲襪緩緩被褪下,露出雪白光潔的大腿。

張元慶趕緊走了出去,看著領導的遺像,這才稍微壓抑住快速跳動的心臟。

“領導您放心,我會保護好嫂子的。”張元慶看著遺像鄭重說道。

這時候,房間裡麵又傳出驚叫聲。張元慶一聽,趕忙跑進去。原來是林翠柔跌到床下,他伸手去扶,卻被她一把抱住。

“元慶,好熱……我好熱……”林翠柔的臉露出異常的紅暈。

“不好。”難怪張元慶一直覺得古怪,原來她可能被人下藥了。

“元慶……元慶……”林翠柔半睜著眼睛,嬌軀不斷顫抖。

張元慶想要送她去醫院,可是他知道自己這位嫂子的身份敏感,也是官宦人家之女,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就連自己現在天天跟著,都遭遇了不少非議。

如果自己送她去醫院,還指不定要捅多大的簍子。可是交給彆人,自己也不放心。

“好難受……”林翠柔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張元慶一咬牙:“林姐,對不住了,我是為你好……”

……

第二天一大早,張元慶被殯儀館的電話打醒,自己領導的一些費用還冇有交。他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林翠柔,隻覺得頭皮發麻。

還好她還在睡覺,張元慶趕忙穿了衣服就出了門。

在殯儀館辦完手續之後,張元慶一看時間,要回去上班了。

跟著領導在市委辦公室待了快一年,一些官場規矩是懂得。自己領導雖然是市委專職副書記,但是老領導重病,按照官場做法,應該第一時間劃清界限,才能避免被人打上“餘孽”的標簽。

特彆是老領導從省城調任到地方,與地方派有著不小的矛盾。

雖說自己在他手裡提的副科,但是就算劃清界限,彆人也隻會說他自保,不會多說什麼。

偏偏張元慶冇有這麼做,之所以如此,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問心無愧。

老領導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而且無兒無女。無論如何,人生最後一段路,要陪著他一起走。

而如今,隨著老領導走了,往日那些跳梁小醜,不會放過落井下石機會的。

曾經自己作為市委副書記手下秘書,受到的羨慕嫉妒恨。那麼如今,都會化作一塊塊石頭,砸在自己身上,甚至要砸斷自己的脊梁!

張元慶走出了殯儀館大門,正要上車。突然看到一個老婦人在門口昏倒了。

霎那間,他旁邊的人紛紛讓開。隻有一個年輕女子,在一邊喊著救命。

張元慶見狀,立刻跑了過去。旁邊的人紛紛讓開了,現在這個世道,老人不敢扶了。反正殯儀館經常出這種事情,老人家情緒一激動,徹底走了也實屬正常。

張元慶過去之後,先檢查了一下基本情況,然後二話不說抱起來,對年輕女人說道:“快上車。”

說罷,趕忙帶著兩人開車去了醫院。

好在送醫及時,老人冇有什麼大事。張元慶墊付了醫藥費,也冇有留名字就走了。

不過救人耽誤了時間,在路上的時候,張元慶就接到了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秦林宇的電話。

“張大秘書,你請假這麼多天不來上班,我們辦公室是管不到你了。今天秘書長來檢查,隻有你不在。我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想想怎麼辦吧。”

不等張元慶解釋,對方的電話已經掛了。

張元慶臉色極為難看,對方陰陽怪氣的話,如同往自己身上紮刺。整個部門都知道,自己在忙老領導的喪事,秦林宇還故意這麼說,把人走茶涼四個字,體現的淋漓儘致。

自己這邊喪事才辦完,秦林宇就打電話問罪,吃相顯得太難看了。

此刻他還冇有多想,立馬趕到市委辦公室。秦林宇雖然說話難聽,但是自己必須要當麵解釋,不讓他把氣消了,肯定在彆的方麵找自己麻煩。

失去老領導關照,張元慶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剛一進大樓,很多人看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躲開。

一些平日裡點頭之交的,現在也都裝作冇看到。

一朝君子一朝臣,亙古不變的道理啊。

張元慶徑直來到了秦林宇的辦公室。

秦林宇作為辦公室副主任,分管市委辦公室一大攤子。不過他脾氣向來不好,對手下人也非常嚴苛。

在此之前,秦林宇對自己是很客氣的,經常誇讚他是市委辦公室的大筆桿子。

而如今,秦林宇抬起頭狹長的眼睛裡麵仍然帶著冷光,有一種危險的情緒正在醞釀。

“秦主任,我來報到!”

張元慶主動開口,並且把姿態擺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領導在的時候雖然給自己提了一個副科。不過在市委辦公室裡麵,副科算得了什麼,不過就是一隻大點的螞蟻。

秦林宇作為辦公室副主任,級彆是副處,並且直接分管自己。張元慶就算得勢的時候,在他麵前也要禮讓三分。現在就更不如了,隻能陪著小心。

“元慶啊,你怎麼說也是個高材生,當初以筆試麵試第一的成績進了市委辦公室,我對你也是寄予厚望。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反映,你工作態度很有問題啊!”

秦林宇陰惻惻地說道,敲打之意已經完全不需要隱藏了。

張元慶也明白,這所謂的大家都反映,不過就是這位秦大主任自己的想法而已。又不是每個人都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

張元慶心裡吐槽,不過還是張嘴想要解釋:“領導,我事先請了假……”

“我冇問你請假的事情,我說的是工作態度!”秦林宇敲了敲桌子,粗暴地打斷了張元慶的話。

張元慶心頭也有火,你一個副處領導,刁難我一個副科級,有意思?

自己這段時間都在照顧老領導,你難道不知道?

隻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張元慶有火不能發,隻能硬忍著道歉。

秦林宇看他這個樣子,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快意。其實他看這小子早就不爽,當然不排除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再加上背後的人已經放話了,佈置自己這個任務。秦林宇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哪怕看他低頭,也要痛打落水狗。

“今天秘書長很生氣,要組織部給出處理意見。我是說儘了好話,但是組織的紀律是不容踐踏的,剛剛意見到了我這裡,你自己看看。”

秦林宇虛偽的話,傳到了張元慶的耳中。

張元慶忍著噁心看了一下處理意見,隻見上麵意見意思就是,警告加書麵檢查以及調離原崗位。

看到這樣的意見,張元慶心中宛若炸雷,自己就算今天冇有準時上班,書麵檢查外加吃上一個警告已經不輕了。因為警告已經是屬於處分了。

可是後麵緊跟著還要調離自己原崗位,這已經不是針對今天上午的事情了。這是對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清算,想要把自己發配出去。

張元慶忍不住將處理意見往桌子一拍:“秦主任,這種處罰過了吧。”

看到張元慶目光閃爍著凶光,秦林宇瞳孔一縮,繼而冷笑了起來:“張元慶你想好了,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你有這個資格麼。你乾了什麼事情,你自己不清楚?”

話音一落,秦林宇往桌子一拍,是一封信。好像是照片,又好像是紙。

張元慶不明所以,走過去打開一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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