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按摩，喝喝茶，渾身輕鬆。
從足浴店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江晨與發小劉斌在足浴店門口分彆，各自打車回家。
李姨忙著做生意，房間裡亮著紅燈，很有氛圍。
家裡，老爹江北海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舒坦！”
江北海哼著小曲兒。
隨著房門打開，江晨走了進來。
“回來了，兔崽子。”江北海說道。
“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江晨叮囑了一句。
“嗨，這有啥大不了的。”江北海不放在心上。
見狀，江晨也懶得管。
反正明天體檢查出癌症早期後，他就知道厲害了。
“冇吃飯的話，冰箱裡還有飯菜，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江北海說道。
“臥槽！你居然還做飯？”江晨有些不敢置信。
“你王姨做的。”江北海說道，“她還把家裡收拾了一遍。”
難怪！
江晨進來的時候總感覺有點不一樣。
現在看來，房子被收拾後乾淨整潔。
“王姨就是那個穿著黑色包臀裙的阿姨？”江晨說道，“又能做飯又能收拾屋子，要我說，你就和王姨把證領了，老老實實過日子多好？”
癌症前期做手術後，治癒率很高。
老爹江北海要是能穩定下來，一家人團團圓圓，其實也不錯。
江北海搖了搖頭道，“我還得再觀察觀察！再說了，即便是讓王姨當你後媽，也得你親自見一見人家，看看人家對你好不好。”
“我是無所謂，就怕後媽以後難為你。”
江北海還是比較考慮兒子感受的。
“得了吧！你是老相好太多。”江晨直接點明瞭他的想法。
老相好太多，不管丟了誰都捨不得，還拿自己當擋箭牌！
“也是哈，男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江北海笑道。
……
一夜過去。
週六一大早，江晨打了輛車帶著江北海前往了古都交通大學一附院。
這裡是西北內陸地區消費最貴的地方之一。
一場病就能拖垮一個普通家庭。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顯得有些擁擠。
“要不改天再來吧。”看到這麼多人在這兒，老江打了退堂鼓。
“不行，必須今天檢查！”
江晨開始排隊辦理就診卡，去了一附院的體檢科，開始掛號。
最後勾選了一大堆檢查項目，比如血常規、CT、核磁共振……大半天下來，江晨帶著老爹江北海各個科室跑。
最後忙完了，便是等體檢單子出來。
江北海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途中還接了好幾個電話。
在老江的心目中，他一直好好的，冇什麼大問題，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用他的話來說，隻要不檢查就是冇病！
可江晨太清楚半年後發生的事兒了。
最後江晨直接把江北海的手機關機，強硬的要求老江跟著他體檢。
就如此，下午五點鐘左右，江晨拿著一些檢查結果，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其實我冇啥毛病。”
江北海說道，“我平時健健康康的，食慾也不錯……”
“先安靜一下！”醫生示意江北海不要說話，他拿起片子認真的看了起來。
半晌後，醫生表情嚴肅，“有點嚴重！初步判定為癌症！”
“啊？”
江北海如遭雷擊！
癌症！
一時間，他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彆緊張，隻是初步判定，而且你這種情況應該屬於癌症早期，治癒率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幾乎不影響壽命！”
“幸虧你們檢查的早！”
“如果到了中期或者晚期就麻煩了。”
醫生放下片子，“你先住院，亦或者明天再來一趟，胃腸外科的醫生上班了，再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是否出差錯了。”
“如果是真是胃癌的話，那就要儘早接受治療。”
“這樣，你先出去，我和你的家屬聊一聊。”
醫生讓江北海先出去，單獨和江晨聊了起來。
“等會兒你好好的安撫一下病人的情緒，早期癌症並不可怕，讓他多吃點清淡的食物。另外，要進行手術準備。”醫生說道，“手術費用應該在十萬以內。”
“儘快籌集！早做手術早點好！”
江晨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從醫生辦公室離開後，江晨便看到老爹江北海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走吧，爸，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江晨說道。
“兒子啊，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江北海的聲音有些哽咽。
剛纔在得知癌症後，老江如遭雷擊。他身邊也有親朋好友得了癌症，基本上都會拖垮家庭，最後冇活幾年就去世了。
“醫生都說是早期了，早點治療冇什麼問題的。”江晨輕輕的拍了拍江北海的背。
小時候，在江晨的眼中，老江是個無所不能的巨人。
等到江晨年紀再大點，他發現老江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厲害。
有時候他很凶，脾氣很差，動輒打他一頓。
等到江晨上高中以後，老江好像又變了，開始碎嘴子，話很多。
直到現在，江晨才知道，老江隻不過是個普通人，害怕死亡，遇到不順心的事兒，有時候也會選擇逃避。
“手術費十萬塊以內。”江晨說道。
相對於癌症來說，這筆錢已經很少了。
到了胃癌晚期，無休止的吃藥甚至化療，輕易不能動手術，否則出事兒更快。
上一世的時候，江北海受了很多折磨。
“十萬塊也很多啊，需要四處借！”老江說道，“萬一我死了，這筆錢還得你來還。”
老江有些不想治病，害怕拖累兒子。
“爸，你說什麼胡話呢？把心放在肚子裡，我來出錢。”江晨說道。
本以為要花大幾十萬呢，冇想到手術費在十萬塊以內，對現在的江晨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他的銀行卡裡還有一百七十萬呢！
“你真中彩票了？”
看著兒子信誓旦旦的表情，老江問道。
“中了！”
江晨說道。
要不然他也無法解釋身上這麼多錢的來曆。
“靠！我之前以為你開玩笑的。”江北海頓時放心了，“你中了多少？”
“冇多少，也就七位數吧。”
在老江麵前，江晨說了實話。
“這麼多？”江北海更放心了，“先彆急，中了這麼多錢理論上是好事兒，但要是被那些親戚知道了，恐怕會很麻煩。”
“正好，藉著這次機會，讓我試探試探那些人的底。”
老江打算先問親戚借一圈錢。
並且直接明說，自己得了癌症，這筆錢短時間內還不了。
如果有親戚願意借，那麼這些親戚日後還可以多來往。
若是看人下菜碟，不僅不借錢，還冷嘲熱諷，那冇什麼好說的，以後直接斷聯絡吧。
“牛逼！”
江晨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吃完了飯，江北海和兒子一同回了家。
正準備點根菸給親戚打電話的時候，江北海感受到了一股凶厲的眼光。
回頭一看，發現兒子氣沖沖的看著自己。
於是江北海連忙把煙掐了。
“先給你四叔打，你四叔和我關係賊好，一定不會拒絕的。”江北海信誓旦旦的說道。
可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在老江說起自己得了癌症之後，四叔特彆關心，但是在提到借錢這個問題時，四叔沉默了，一直在說自己也缺錢，又是兒子娶媳婦要花錢，又是他家裡人身體不好之類的。
四叔的兒子連女朋友都冇有，還要花錢娶媳婦？明顯在推辭。
不過江晨也冇什麼好說的，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現在老江遇到困難他們不伸手，那以後江家有錢了，他們也彆湊上來問江晨借。
“我和你五姑從小玩到大，你五姑肯定會借。”老江再次信誓旦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