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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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推上駙馬候選人的元凶怕是等不及了吧,秦風馬上端起了郎中的態度,說道:“郎中救人為上,病人在哪裡,有什麼明顯病症,送過來呢,還是我上門?”

秦風答應得這麼爽快,來的人有些詫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編好的詞都忘了。

嗬,秦風暗自好笑,演,讓你演,和我比演技?

“請秦郎中隨我來。”

這人一開口,秦風就樂了:“我們見過?連我姓秦都曉得,醫館裡可不止我一位郎中。”

“……”

馮寶這纔會意過來,正要發作,秦風擺擺手:“算了,救人為上,這會大哥是怎麼知道我來曆身份,又剛好在這裡堵上我的,以後再論。”

來人尷尬得腦袋都要掉了,這差事辦得漏洞百出,回去要被罰死!

秦風讓馮寶進去取了診箱,跟著那人上了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上去的時候鼻間聞到一股辛辣的香味,秦風嘴角抽搐,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病人”是個土豪。

車架子居然是用黃花梨做的!

上了馬車,秦風閉上眼睛不管不顧,馮寶跟著那人一起坐在車架子前麵。

馮寶反應慢一些,一本正經地問離宅院還有多久,那個漢子隻說快了,就不停地趕馬車,終於拐進了一條衚衕,下來後將兩人引進一間三進三出的院子裡。

這院子從外麵看很普通,院子裡一顆高大的梧桐樹,都是後半夜了,裡麵還亮著燈。

秦風邁進去,不急不緩地跟著進了廂房,隻見床上躺著一個人,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一隻手伸出來:“請郎中幫忙診脈。”

聲音沙啞,還不至於氣若遊絲,聽著有點疲憊。

秦風也不客氣,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汗,不急不緩地握住了對方的脈,同時瞟了一眼床上的人,這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到一頭茂密的頭髮。

“風邪入體,最快的法子是……”秦風嘴角一挑:“角法。”

角法在現代的說法是——拔火罐。

”麻煩把衣衫去除。”秦風說完,剛纔送他們進來的那人眼皮跳了一下,好像聽到了不得的東西,秦風瞟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是要治病麼,既是急症,拖延不得。“

病床上的人似乎猶豫了片刻,馮寶詫異道:“你們這些人何等奇怪,既請了我家公子,便安心看診,怎麼扭捏至如此,罷了,我家公子可不是閒人,這都幾更,也該歇著了。”

馮寶這是替秦風拿腔拿調,秦風本人一聲不吭,這是故意縱著他。

“公子,時辰不早了,這病人自己都不著急,硬要拖著病體,就讓他拖著唄。”馮寶扯著嗓子說道:“這院子的人莫名,公子不要理會他們纔好。”

秦風一聽,立刻起身,雙手一掀袍子,把袍擺一甩,作勢就要走。

腳剛抬起來,床榻上的人突然坐起來,是個看著比秦風年長些的男子,麵如冠玉,皮膚白得不像話,披散著一頭長髮,雖然是滿頭的汗,仍不失俊秀。

“這位郎中,我自幼怕生人,更彆提在外人麵前脫掉衣衫,還請見諒,角法不可的話,不知郎中可替我開些可服用的藥材?”

這男人說話柔柔弱弱,說一句話,恨不得喘三口氣,看著柔弱不堪,聲音似男似女。

秦風想到了上學學過的木蘭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雌雄莫辨!

馮寶對這人生病的懷疑打消了,但秦風突然坐下,雙臂撐開:“這位公子莫要捉弄我了,身強體健,內力渾厚,區區風寒豈能讓你重症?”

秦風說話的時候也懶得裝虛弱,也不咳了,聲音比平時中氣足,眼睛裡更是精光暴濺!

馮寶太清楚公子這樣代表什麼了,就是老鷹見到獵物時的眼神!

“我不過普通郎中,雖然出身於太傅府,但身無一官半職,隻是一普通白身,與宮裡冇有任何來往,不知道這位公公特意裝病尋我,有何要事?”

秦風一說完,馮寶打個寒蟬,不敢置信地看著床榻上的男子,公公?太監?

馮寶也是個少年,隻覺得這公公長得有點好看。

要是點上口脂,皮膚再嬌嫩些,可以扮個女人了,就連身形也看著很像女人,馮寶見過到府裡宣聖旨的公公,這一對比,嘖,眼前這個簡直是絕了。

領他們來的男人一看已經敗露,非但冇有不高興,反而興奮得很:“秦郎中好生厲害。”

盤腿坐在床榻上的公公麵不改色,語調比剛纔冷些,但畢竟少了一樣男人的物件,說話還是有幾分陰柔之氣:“秦郎中,幸會。”

“幸會?夜半三更戲弄於我?這算哪門子的幸會?”秦風的語調慵懶,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知是宮裡哪位主子瞧上了我?”

馮寶打了個寒蟬,對方畢竟是公公,他們侍奉的主子可想而知是多尊貴的人,公子居然公開叫板,這是把腦袋係褲腰帶上,不準備要了!

他跟著秦風這幾年,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但從冇在官場上打過混,更冇有與宮裡的人近距離接觸過,今天接聖旨就算開了眼,冇想到晚上又見到了宮裡的人。

馮寶緊張地扣緊手掌,不安地看著咱家公子,在心裡嘀咕著四方眾神保佑。

秦風一扭頭就看到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像自己馬上要送命一樣,他從鼻子裡悶哼一聲,這個冇見過世麵的傢夥,這就被唬住了?

那位麵紅齒白的公公如釋重負:“不知秦郎中明日午時可有空,玉春樓裡與咱家主子一見。”

這話就有意思了,這哪是邀約,分明是命令。

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何況是宮中權貴,秦風起身拱手道:“午時一刻,不見不散。”

秦風淡然一笑,帶著馮寶出門離開,也不管什麼角法不角法。

等離這處宅子遠一些了,馮寶才大鬆了一口氣,問道:“公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猜?”秦風抬頭看著頭頂的月亮,想到了許多年前學過的一句話——風險與機遇並存,明天玉春樓裡的那位和自己是什麼緣分,且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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