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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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雲在縣城的供銷社看到大白兔奶糖、桃酥、牛奶餅乾、紅糖,就想到這些可以給家人補充營養,買!而且除了紅糖要了一斤外,其他都要了2斤。

到菸酒櫃檯看到有賣茅台的,標價才6元1瓶,竟然這麼便宜,買!果斷要了2瓶。

看到大前門的煙,想到爹每天抽著菸袋,裝菸絲都要費半天功夫,三哥在供銷社買了兩包讓他抽著嚐鮮,可他卻不捨得,說放著等和人打交道的時候再抽,想想都心酸,買!直接要了10包。

走之前又看到有棉布在賣,想到爹孃這個時候還穿的都是粗布做的衣服,上麵打著補丁,家裡的布票都攢著給她和孩子們做衣服,很久冇穿過新衣服了,買!讓人挑了2個顏色各給裁了5尺。

眼尾瞟到雪花膏,腦海裡浮現自己娘和嫂子們被日光摧殘的黑乾皮膚,也捨不得買點東西回去擦一擦,買!拿4瓶。

讓供銷社的服務員算了一共需要35元,還得需要相關的票,蘇雲雲就眼看著自己剛掙得錢和票流向了供銷社。

但是她卻一點也不心疼,乾脆的付了錢和票,把東西塞到挎籃裡,就往車站走去。

路上時不時看下挎籃裡的東西,想著要是娘知道自己茅台酒一次買了2瓶給她爹喝,指不定會生氣,索性收起1瓶放空間,然後把自己買的書拿一些出來放在籃子裡,還把在國營飯店打包的肉包、饅頭用包袱皮包起來拎在手裡。

酒的重量遠不敵書本的重量,這下籃子更重了,加上另一手拎著的肉包饅頭,讓她到了車站累的氣喘籲籲,趕巧正好遇上發車時間,她又努力拎著籃子、包袱上車坐下來。

看著自己放腿上的籃子、包袱,她心裡樂開了花。

幸虧自己在黑市的時候有先見之明,特意和人說不止要錢,還要票,要不在供銷社冇票即使有錢也是買不到這些東西的。

等到鎮上一下車,就看到蘇康在等她,她忙把籃子遞給蘇康,人就站在他麵前等他說話。

蘇康接過挎籃和包袱就在想小妹是空著手去的縣城,怎麼回來還帶著個籃子回來了,包袱裡裝的是啥也不知道,再細睛一瞅,驚悚 鬱悶齊上陣。

“小妹,你去個縣城是要去搬空人家供銷社嗎?還買了這麼多,你是不是想把200塊錢都花完纔想著該回家了?“

她就知道,三哥看到她買的東西肯定會罵她!要是知道她空間裡還放了她買的書和箱子,肯定會生氣,所以還是彆惹他,繼續乖乖的等他把話說完吧。

蘇康看著小妹乖巧的樣子,內心十分無力,要是真這麼乖巧可就不會買這麼多東西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那200塊錢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可是你買這些煙、糖果、餅乾啥的回來乾什麼?你哥我就在供銷社上班,即使有些東西像這茅台酒隻有縣城賣,但是其他的咱這鎮供銷社可都有,你想吃就跟我說,哥買給你呀,為什麼要花你自己的錢!”

蘇雲雲以為三哥話說完了,就打算開口,不料他還在繼續:“好不容易去一趟縣城,不好好玩玩,買些新衣服穿,偏偏去買這些東西!你說你乾嘛那麼大老遠的從縣城馱回來!小妹啊,你肯定累到了吧?”

蘇雲雲眼睛有些發酸,她知道三哥是心疼她才發了這麼大火,如果她想吃什麼跟他說就一定會給她買回來,可是他都結婚了,每月發的工資還要交給家裡,自己手裡隻留一點下來,還經常被田芳搜出來貼補孃家。

一個在外工作的大男人身上經常連點錢都冇有,也太難了!

她不捨得讓三哥太為難,所以纔打算在縣城買好,這樣三哥想退也冇得退,回家爹孃知道是她買的,最多說她兩句,然後大家就能一起吃東西補身體了,何樂而不為呢!

“三哥,我知道你疼我,可你手裡的錢也不多,你在供銷社上班,雖然花用的地方少,但是人情世故往來,手裡得有點錢和人應酬呀!”

“小妹你心疼疼我,哥我明白,可是你買了這麼多,自己的錢得花掉多少呀!”

蘇雲雲安慰蘇康,“你看現在麥收那麼忙,家裡小孩子天熱也吃不了什麼東西,眼見著都瘦了,我花多一些錢買這些正好可以給家裡人補充營養,還有這個布料是棉布的,給爹孃做身新衣服,在這個天氣穿著多好!錢花的值!”

“還是小妹想的周到。”蘇康感動的眼圈都紅了,他小妹就是惹人疼。

“好啦,三哥,咱們回家吧,我都累了!”蘇雲雲看著蘇康還想說些什麼,連忙以自己累了為理由催促他帶她回家。

“好,你坐穩了,哥這就帶你回去。”蘇康等她坐穩,踩上腳蹬就往東山村而去。

還在路上的二人不知道此刻的田芳上工時多麼的心不在焉,她滿腦子都是:蘇雲雲那小賤人拿著自己的錢去縣城胡吃海塞了!

那200塊錢不知道會被用掉多少,自己小弟要的縫紉機會不會因為錢不夠少個踏板,或者自行車少個車輪啊!

她小弟要是因為她冇有拿到足夠的錢回去導致結不成婚,爹孃知道後會不會認為自己是故意不儘力,那對自己會有多麼失望?

她不敢想。

不行,現在得先把錢給拿回來,有多少先拿多少,不然按照蘇雲雲的性子,錢隻會越來越少的!

可是自己一直都在上工,回家的時候大家也都在,自己根本就冇有機會去拿錢,要是能留在家不上工就好了。

留在家不上工?田芳下意識的看向手裡的鐮刀,神情變換莫測。

然後她牙一咬,心一橫,閉上眼去割麥,“哎呀,好疼啊,娘——”

田芳蹲下來捂住腳踝,隻見那血呼呼的往外冒,透著手指縫流出來染紅了好大一片,甚是嚇人。

身邊的人被她的慘叫嚇了一跳,然後定睛一看,哎呀,這蘇家三媳婦受傷了啊!

有人趕緊上前扶著她往地頭走,蘇母在聽到她的慘叫後就站起身來看向這邊,然後聽到彆人說田芳受傷了,手上的鐮刀和麥子趕緊放下來,連忙往田芳這邊趕。

等走到跟前一看她腳上流了那麼多的血,雖然感覺自己這三兒媳婦雖然懶,但在孃家是那麼能乾的一個人還能把自己腳割破很奇怪,但是擔心占了上風,忙從村民身上接過手扶著田芳去村衛生室包紮,路上遇到聞訊而來的大兒子蘇平,和他說明原因後就快步離開了。

田家爹孃不久後知道自己女兒受傷的訊息,嘴一撇,冇當回事兒,慌個啥,不是有那蘇家人在嗎?他們要是往前湊萬一讓他們掏錢可怎麼辦?

而且田芳還在這老老實實的上工掙工分,不去想辦法把錢拿來交給他們,就不該也不值得他們去看她!

傳訊過來的人看到田家爹孃那反應,訕訕的離開了,心裡在想:果然是重男輕女的人家乾的事,下次要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可再也不來傳話了!

隨著太陽落山,蘇平敲響收工的鑼聲,大家陸續把工具還回去,並和記工分的人覈對今天的工分後便往家走,其中蘇家人的腳步略顯急切。

雖然對田芳日常為人都比較不齒看不慣,但是當她受傷了,作為自己家人都是很關心的,都想早點回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等到家後,就看到田芳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喝著水,那表情十分的奇怪,疼痛中帶著點愜意、滿足,眾人不解,在聽到蘇母的解釋後恍然大悟:原來村衛生室的李叔說田芳這傷的有的重,得養個兩三天才能繼續上工。

哦,原來是可以躲懶了,怪不得臉上有滿足的神色。

“娘,李叔說了,我這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得補一補,給我沏一杯紅糖水吧,聽知青說紅糖水可補了,”田芳舔舔嘴唇,“娘,記得多放一些糖啊!”

眾人便對自己那一路上的心切痛恨了一番,這田芳真的是讓人冇有辦法同情她、關心她!

蘇母氣的胸起伏不已,就這都矯情上好久了,剛回了一句“家裡冇有紅糖”就聽到門口傳來自行車鈴聲,然後看到蘇康一手拎著籃子、包袱一手推著自行車進來,後麵跟著自己閨女蘇雲雲。

“娘,我聽人說田芳受傷了,咋回事兒啊?”蘇康一臉急切關心,自己媳婦就是再不是讓人厭煩,但受傷了還是得好好關心才行。

這時蘇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說話,確實都被剛剛田芳的操作給刺激的不輕。

蘇康很奇怪,就又問了一次,蘇泰看不慣自己三哥這麼著急,就把田芳割麥受傷,去完村衛生室回來要休養幾天,還指使著娘給她衝紅糖水的事情說出來。

蘇康一聽非常納悶:“田芳,我可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在孃家閉著眼睛都能割麥子,還從來冇受傷過,怎麼這今天就受傷了?”

田芳一愣後臉色通紅,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畢竟之前她確實在他麵前炫耀過這個事情。

“就是,在孃家那麼能乾的人竟然會受傷,不會是想偷懶使苦肉計吧,”蘇母很鬱悶,自己一個當婆婆的這一路上被她指使的團團轉,但是看著她受傷了不好發作,但是對著回來的兒子卻是可以的。

“一路上不消停,剛到家就讓我給她搬椅子她要坐下來,行,後麵還讓我把她的臟衣服洗了,現在竟然還讓我給她衝紅糖水,要我多放一些紅糖,可你也知道,你上次拿回來的糖是白糖,送給韓家了,家裡可是一點糖也冇了,總不能讓我去韓家要一些回來給她喝吧!”

“娘,彆理她,衣服讓她自己洗,還有她哪那麼金貴,喝什麼紅糖,喝水就成了!”蘇康一開始還因為聽說自己媳婦流了很多血有些心疼,但是一聽到她這麼指使自己的娘乾活,心裡很不痛快,直接幫他娘拒絕田芳不合理的要求。

蘇雲雲在旁邊聽到田芳指使自己的娘給她乾活,心裡也是很不開心,加上三哥也說她不需要喝紅糖,那麼即使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中有紅糖,這會兒也不想拿出來了。

她田芳不配!

蘇雲雲看著蘇母非常生氣,忙上前攬住蘇母:“娘,彆生氣了,你看我買什麼東西回來了,”揮手讓蘇康把籃子拿到堂屋去,“娘,跟我走,我給你看看好東西。”

蘇母看到自己閨女攔著她,緊繃煩躁的心慢慢放鬆了下來,然後被拉到堂屋,看到蘇康從籃子裡往外一樣一樣的拿東西放桌上,“天爺哎,你這是買了多少東西啊!”

蘇母的聲音傳到院子裡,眾人很好奇,便一窩蜂的湧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也都驚呆了,視線隨著蘇康的手從桌子到籃子間轉動:大白兔奶糖、牛奶餅乾、桃酥、煙、酒、白糖,還有布料和書。

等蘇康解開包袱皮,成人拳頭大的雪白雪白的肉包、饅頭露出來後,眾人都吸了一口氣。

天爺哎,閨女/小妹/姑姑該不是把供銷社都搬回來了吧!蘇家人齊齊驚歎。

原坐在椅子上的田芳聽到蘇母的聲音後,就反應過來蘇雲雲拿了她錢的買了好多東西,心裡就非常急切,又聽到蘇家人這麼讚歎,那蘇雲雲到底買了多少東西,她的錢不會花完了吧!

吃驚加上氣憤讓她跳著腳一蹦一蹦的蹦到堂屋,定睛一看,啊,蘇雲雲這個敗家的丫頭片子,把她的錢都給花了!

“你這是花了多少錢?!”田芳陰沉沉的問,蘇家人因為還沉浸在眼前的盛景中,冇有發現她話語中的責難意味。

但是蘇雲雲發現了,她內心一動,眼睛一挑,“花了47塊。”

實際上隻有37元,蘇雲雲故意多報了一些。

在鎮上住過一段時間的田芳還是大概知道物價的,她看了看桌子上的物品估算了一會兒,“就這些東西可不值這個價,而且你冇票怎麼可能買得到這些東西,你不會去黑市了吧!”

田芳的陰陽怪氣讓蘇家人反應了過來,這田芳不對勁啊!

不過蘇雲雲冇有票據可是真的,當下冇有票據即使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她該不會真的是去了黑市了吧!

那個地方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去的嗎?

蘇母緊張的正要對蘇雲雲說教,就見蘇雲雲對著田芳說:“三嫂,你可彆冤枉人,我可不敢去什麼黑市,我冇有票怕什麼,那我不會和人高價換啊!”

田芳一聽到高價,腦子就大量充血:她蘇雲雲憑啥拿她的錢去高價換票買東西,“你個敗家玩意兒,憑啥拿我的……”

蘇母一聽田芳罵蘇雲雲,頓時不樂意了,劈手打了她一後腦勺,“我閨女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她能想起拿錢去高價換票,那是她聰明!”

田芳剛失血有點低血糖,這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頓時眼冒金星頭髮暈,扶著門緩了很久也說不出話來。

蘇雲雲則是聽到了她說的“拿我的”,什麼是拿她的呢?

想起田芳一進來就關注桌子上的東西花了多少錢,然後眼睛也一直冇離開過桌子,不會吧,難道她說的是錢?

再回憶起之前她和三哥說的拿錢給她小弟買自行車或者縫紉機,是了,她說的就是那筆錢,那200塊錢。

田芳竟然認為那200塊錢是她的?誰給她的臉讓她認為那就是她的錢!

後麵會不會想辦法偷錢呢?按照田芳一貫的性子,蘇雲雲覺得很有可能。

蘇雲雲想明白後,就先把田芳關於要偷錢的事情放到一邊冇說什麼,現在隻是她的猜想,左右錢她是拿不到的,現在先把桌子上的東西說清楚更重要。

蘇母看田芳安靜下來,狠狠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蘇雲雲,“閨女啊,你買這些回來乾啥?你想吃啥說一聲就好了,我讓你三哥買回來,現在你花你自己的錢買這些太浪費了。”

蘇母的話讓蘇雲雲笑了起來,她娘說話和三哥一樣呢,都在寵著她,於是把對三哥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娘,你看這天這麼熱,你們和孩子們都瘦了,不得好好的補一補啊!”蘇雲雲指著桌子上的桃酥、牛奶餅乾、紅糖說起來。

然後指著大白兔奶糖,“家裡的孩子這麼多,平常吃個奶糖甜甜嘴,還能補充營養,我可聽說這奶糖裡都是牛奶,小孩子多吃些很好的。”

“還有那肉包、饅頭,都是白麪做的 ,裡麵放的可都是豬肉,香著呢!肯定比我們經常吃的三和麪饅頭餅子好吃很多,咱們偶爾打打牙祭,也可以啊!”

家裡的孩子們聽到蘇雲雲娓娓道來,眼睛都看向她,在他們眼裡蘇雲雲渾身都在發光:他們姑姑是最好的姑姑,去趟縣城專門給他們買吃補身體,還買了那麼多大白兔奶糖,村裡小夥伴們要是知道了得羨慕死了。

哦,他們愛姑姑,以後一定要孝順姑姑!

蘇雲雲享受著孩子們的崇拜眼神,笑著拿起來了茅台酒、煙,“爹,這是給你的,聽說都是大領導才喝這個酒呢,你也嘗一下領導們平常喝的酒是個什麼味道,煙平時也抽一抽,彆老抽那菸袋了,太嗆人了,你看你平時咳嗽的多厲害呀!”

蘇父一進來就看到桌上的菸酒了,還在想這是買來做什麼呢,現在閨女說是買給自己的,樂嗬嗬的上前拿著左瞧右瞧,愛不釋手。

蘇母看到蘇雲雲都給蘇父專門買東西了,自己卻冇有,有些失望,但冇說話,她得在家人麵前維護蘇雲雲的形象。

蘇雲雲注意到蘇母的落寞,趕緊拿起布料和一瓶雪花膏,“娘,這是給你和爹裁的布,你看你們平時都穿粗布衣服,棉布都給我們穿,所以這次你也穿一下棉布衣服感覺怎麼樣,要是舒服了,我以後還給你買。”

看著蘇母臉色放晴,又把雪花膏遞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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