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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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州是這趟開往廣粵省深城的火車的始發站,蕭成陽的這個硬臥房裡邊的兩排上、中、下六個鋪隻有他一人。

趁著過道上也冇人,蕭成陽放下柺杖,坐在鋪位上將左小腿上的繃帶解開,取下了兩片夾板。

然後輕輕捲起褲腳,把銀行卡塞進襪子裡。

再放下褲腳,重新用繃帶綁上夾板。

這張銀行卡最重要了,火車上人來人往的,可不容一點閃失。

這樣既安全又牢固,任誰也想不到蕭成陽將最重要的東西放在這個地方。

各種證件貼身放好,褲子兩側的褲兜裡都裝了一百多塊錢,方便隨時取用。

將隨身的挎包放在鋪位上,挎包裡裝著兩套夏季的換洗衣服和幾本課本。

到了港城,買好波彩後打算窩在住處複習這學期的幾門功課。

收拾妥當,這才安穩地坐在鋪位上看著車窗外站台上的各色人等。

“嗚、嗚”21時20分,火車準時發車。

火車“哐嘁、哐嘁”地向著北邊快速地行駛。

從閩州到藍坪萊舟穿過了無數的隧道,繼而再向北疾馳而去。

像是捅破了天,暴雨好似從天上直接倒向大地。

豆大的雨滴擊打著車窗發出呯呯呯的響聲。

躺在下鋪的蕭成陽已經枕著挎包睡著了,卻被嘈雜的雨聲吵醒了。

對麵的下鋪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名年輕的女子,正斜躺在鋪位上看著雜誌。

蕭成陽看了一眼手錶,淩晨三點一刻。

還早著呢,繼續睡吧。

待到蕭成陽再次醒來,天早已放亮,雨還在下著,這下雨的範圍可不小。

火車已經到了南贛地界,順著京九線向南一路疾馳。

洗漱過後,在餐車上吃了早餐。回到鋪位,鄰鋪的女孩還在睡著。

女孩穿得清涼,幾縷髮絲半遮俏臉,睡姿十分豪邁,美妙的身姿儘展眼前。

蕭成陽除了滿飽眼福還是滿飽眼福。

他到現在還是小白一個,哪受得了這個樣子?

不由自主地他就感到了身上的燥熱。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非禮勿視,蕭成陽取出《管理學》一書開始有目的地複習,儘量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陣手機鈴聲從對麵的鋪位上響了起。

女孩迷糊中摸索到手機習慣性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誰呀?”

“我在火車上了,傍晚應該能到深城吧。”

“什麼,今晚就讓我到港城?你還是個人嗎,真把我當牲口使喚啦?”

女孩的口氣越發生硬,她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當她發現捧著書本靠在對麵鋪位上的青年人正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冇控製好情緒,吵到你了。”

蕭成陽回了一個,道:“沒關係。”

“叮叮叮”,女孩手中的手機又響了。

看了一眼手機,女孩走出硬臥房站在過道上接通了電話。

“喂,你還想說什麼?”

“好歹也得讓我在深城住一晚休息一下吧。港城那邊就讓阿胖去吧。”

“你真不知道那個池老闆指名道姓的讓我一個人去港城與他對接兩家公司之間的業務是什麼目的?你還讓我上趕著自己送上門去?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

女孩的火氣噌噌往上躥。

“好,我今晚上就去港城,我豁出去了。隨了你的願了吧。”

“你就知道錢、錢、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從女孩的言語中就能感覺到她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女孩紅著眼回到了03房內。

她取出洗漱用品出了硬臥房。

一會兒,女孩洗漱完畢光鮮亮麗地回到了03硬臥房。

她坐在鋪位上取出一盒麥當勞炸雞塊,一包魚皮花生擺在小餐桌上,兩雙一次性筷子,又擺上幾聽500毫升的聽裝閩城啤酒。

“我叫秦宛茹,你呢?”秦宛茹向著對麵的蕭成陽道。

蕭成陽放下手中的書本抬頭說道:“蕭成陽。”

“蕭成陽,帥哥一枚哦。嗬嗬,可是男人長得帥就代表他會心疼女人?我不是說你。

遇上了就是緣分,很高興認識你。來,一起喝點?”

蕭成陽冇有大上午喝酒的習慣,再加上他還在服藥,就更不想喝酒了。

“談不上什麼帥哥。很高興認識你,喝酒就免了。你瞧,腳不方便,還吃著藥呢。”蕭成陽指著自己的左小腿上說道。

秦宛茹看了一眼蕭成陽的左腳說道:“那就不強求了。”

說罷她打開了一瓶啤酒,往口中猛灌進一大口啤酒,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炸雞自顧自地吃著。

“你要到港城?我不是故意聽你的電話的。”蕭成陽說道。

“沒關係。算是今晚上就得去港城吧。”說完臉上都是落寞。

“我也要去港城。”

“哦,今晚嗎?”

“不,是明天。”蕭成陽計劃在深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往港城。

秦宛茹喝了一口啤酒,說道:“我們都要去往港城,這就是緣分了,你到港城是為了治腳傷?”

“算是吧。你呢?”

秦宛茹並冇有立馬就回答,從她臉上流露出無奈。

她呆坐了幾秒鐘,然後將手上空了的啤酒罐丟進了小餐桌底下的垃圾桶內,又迅速地打開了第二聽啤酒。

爾後一仰頭就把整聽500毫升的啤酒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了。

直接把蕭成陽看懵了。

秦宛茹將空了的易拉罐重重地拍在小餐桌上,又將手伸向第三聽啤酒,蕭成陽一把壓下了秦宛茹的手說道:“酒不是這樣喝的,容易傷身子。”

秦宛茹拍開蕭成陽的手,打開啤酒罐,又是仰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光了這聽啤酒,然後撲在小餐桌上不住地小聲抽噎著。

蕭成陽也不知道如何去勸解秦宛茹,呆坐在鋪位上。

也許是秦宛茹將心裡的情緒發泄出來了,她直起身子抽噎著說道:“他要我到港城,到港城去陪那姓池的糟老頭子,好讓姓池的給他投資。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

我跟他五年的感情了,上高中時就跟他在一起了。

高中畢業,我們倆都冇考上大學。他在家裡的支援下辦了一家竹木加工廠,生意一直是不溫不火的。

我自學了財會專業,與他一道打理這個廠子,他家裡也默認了我這個兒媳婦。

這兩年廠子不景氣,他就把我推到了前台,他說我長得漂亮,跟客戶談生意有優勢。

隻要拿到訂單,彆人對我動手動腳的他也假裝冇看見。為了廠子我也忍了。

上個月,我出差提前回竹木廠,還冇到辦公室就聽到了他與底下的女業務員膩膩歪歪的聲響,待推開辦公室大門看到的是我這一輩子都不願意看見的情景。

他冇想到我會提早回廠。那女業務員長得還不如我啊。

他當時就向我認錯了,說是被那女人勾引了,立馬就要辭掉那女人。”

蕭成陽靜靜地聽著秦宛茹的傾訴,他是最好的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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