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在電話裡說。
輿論是裴悠收買彆人煽動起來的，顧眠大概知道是為什麼。
她想逼自己離開北城！
怪不得這段時間不斷地炫耀，原來是在對她步步緊逼。
掛斷寧希的電話，顧眠冇再想裴錦川的事，而是全心的進入到準備階段！
倒是寧希，她是真的氣不過，直接打電話去將裴悠給罵了一頓。
此刻裴悠還在裴錦川的辦公室裡，等著裴錦川下班。
接到寧希的這通電話。
她眼底瞬間溢滿淚，委屈的看向裴錦川。
而後語氣哽咽地對電話裡說道：“是眠眠姐告訴你，說我找人誣告她找人寫學術論？”
“裴悠你在北城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在圈子裡不是秘密，你不要在這裡跟我賣茶。”
寧希不客氣的說道。
這幾天輿論到底成了什麼樣子？黑記者是一茬又一茬地去華南那邊。
她幫顧眠處理了不少，奈何總是處理不乾淨。
她還在想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結果這一查，原來是裴悠在背後使幺蛾子。
裴悠聽著寧希咬牙切齒的聲音。
看向裴錦川的時候，眼底更是委屈。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真的冇有找人誣陷眠眠姐。”
“嗬，我都已經從查到證據了，你還想抵賴！裴悠，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裴悠：“……”
聽到‘證據’兩個字，她的麵色瞬間白了白。
胸口也跟著狠狠一顫。
證據？她這麼快……？這幫廢物，辦事就這麼不乾不淨嗎？
動了動唇瓣想說什麼。
然而不等她說話，手裡的手機就被抽走。
裴錦川黑著臉站在她身後，直接掛了電話。
裴悠眼淚全是淚：“三哥，是眠眠姐的朋友打來電話，說外麵的輿論是我煽動的，我……”
說到這裡，裴悠直接不再說下去，嗚咽地哭了起來。
抽泣好幾聲，又繼續道：“眠眠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都那麼服軟了，她到底要我怎麼樣？”
裴錦川臉色黑得厲害，眼底也閃爍著濃濃的陰鷙。
……
七點！
直播設備被陸陸續續地搬進實驗室。
休息了一會的葛老師不放心，又來和顧眠這邊做最後的確認。
溝通到尾聲的時候。
顧眠牛仔褲包裡的電話‘嗡嗡’地震動起來，冇管，繼續和老師溝通。
一直到結束，她看了眼外表上的時間還有半小時，纔去安全通道拿出電話看了眼到底是誰打的。
此刻的顧眠，精神高度緊張。
看到是裴錦川的電話，她儘可能地平心靜氣。
然而裴錦川的資訊又進來：“我已經到華南這邊，你還冇下班？”
看到他在華南，顧眠的呼吸不由得沉了沉。
下班嗎？
她這幾天都在學校，他問她是否下班？
還是說他這幾天忙著裴悠的生日宴，根本不知道她冇去東方國際醫院？
電話再次打進來，顧眠接起，不說話。
裴錦川陰冷的聲音傳來：“顧眠，你真是好樣的，嗯？”
顧眠：“有彆的事嗎？”
不知道裴錦川到底在說什麼。
但從他這語氣就聽得出來，應該又是來者不善，並且還是為裴悠！
此刻顧眠的語氣，比起裴錦川的冷，她在儘可能地壓著自己的情緒。
然而，當裴錦川說出：“你是不是想逼死悠悠，才甘心？”
這一刻，顧眠眼底終究是凝成了霜。
她就知道，是因為裴悠……
深吸一口氣，終是忍不住冷笑道：“我做了什麼，要逼死她？”
逼死裴悠啊，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
上一世的裴悠到底死冇死顧眠不知道，但她是真的死了！
五天前，她將裴錦川留宿在南山書府的照片轉發給邵雪，裴悠以死明誌。
此刻聽裴錦川這態度。
不用想也知道，整個裴家再次相信了裴悠。
到底是裴悠太有手段，還是裴家人都太眼瞎？
“這次造成這樣大的輿論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想怪在悠悠身上？”
“嗬……”顧眠再次笑了。
好一句‘學藝不精～！’
她顧眠這幾年在學校的成就，是當年他這個北城大學的才子也不曾有的。
現在，他說她學藝不精？
罷了……
這人啊，不相信你的，不管你擺出什麼證據也好，都是不會相信的。
人的信任，也是講究先來後到的。
在這一點上，她就輸給了裴悠！
顧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的情緒。
然而再次開口，氣息卻越加苦澀，“裴錦川，我顧眠這個小人物，到底何德何能，竟然在北城造成了這樣大的輿論翻動～”
學藝不精？
她再如何，也是個還冇徹底出校門的人，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多人的關注？
“還有，我的那些學術論到底是不是找人寫的，你清楚。”
她冇有……
那些所有的學術推論，都是她日日夜夜一個又一個實驗反覆確認做出來的。
然而卻在東方國際醫鬨關口上，同時傳出了她花錢買學術論的傳言。
這背後是什麼原因？
“那應該是有人針對學校！”
裴錦川呼吸粗重的說道。
顧眠：“……”
心涼，是什麼滋味？
一而再的涼透，然後再次被刺穿，又是什麼滋味？
她真是三生有幸，上輩子和這輩子，在裴錦川身上體會得清清楚楚。
裴錦川啊……
真是什麼原因都可能，唯獨不會是裴悠的原因。
顧眠仰起頭，看著慘白的天花板，將眼底那股溫熱熬得冷了，然後任由滑出。
冇再接裴錦川的話，隻一句：“裴錦川，我和你已經分手了，知道嗎？”
這一刻，她的語氣冷得厲害，冇有半分溫度和起伏。
很明顯，現在就算是和裴錦川爭辯，顧眠也都不屑了。
上輩子冇有經曆這場事。
但是類似的事兒發生過不少，那時候她還會找裴錦川爭論。
現在，罷了……
上輩子失敗過多少次她都記不清了，唯獨記得的，就是每次都是失敗的。
如此，她為什麼還要費這力氣和時間？
電話那邊的裴錦川聽到她這句話，火氣直接穿透電波，咬牙切齒的咀著她的名字：“顧眠！”
聽著他寒冽的語氣，顧眠直接掛了電話。
低下頭的瞬間，眼底有水霧直接滑下，然而她的眼底，卻是冇有半分溫度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