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叫什麼？”閔教授眯起眼睛。
之前楊凡還冇看出來，閔教授眼睛這一眯，太像毒蛇了：“你既然這麼有能耐，敢不敢把你家人的電話給我？”
“嗬，威脅我？”楊凡冷笑。
“你還不配。”
“是嗎？”
楊凡笑了，笑的有些森冷：“所以，教授這個頭銜就是你們這般自信的根本對吧？”
“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配當教授了。”
“你們不是想要我引薦陳院士嗎，行，我現在就打電話，有啥話咱們說清楚。”
說著，楊凡直接撥通了陳院士的電話。
閔、李兩位教授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直接打給陳院士？
那心裡就有底了。
在他們看來，就算楊凡有些背景，可在院士眼中，教授的名頭可要比家族重要多了。
華夏太需要他們這些人才了，中院又是最看重人才的地方。
任你家族再強大，在中院眼中也不如一個人纔來的重要。
“喂。”
陳院士接通了電話。
隻要是楊凡的電話，陳院士都會第一時間接聽。
楊凡直接說道：“陳院士，新科達的兩位教授有話想跟你說，麻煩你聽一下。”
陳院士：“？？？”
楊凡將電話遞給閔教授，對方視若珍寶的接了過去。
將電話靠在耳邊，腰下意識的彎了下去，諂聲道：“陳院士您好，我是新科達的閔豐年。”
“我知道你的名字。”陳院士客氣道：“當年第一批光刻機的引進，你的光導理唸對光刻機的研究有很大幫助。”
閔教授狂喜：“陳院士謬讚了。”
“隻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陳院士直入主題。
閔教授立刻道：“院士，是這樣的，這個姓楊的少年屬實是有些過分，我看他在研究方麵還有些天分，便準備收他為徒。”
“可誰知不肯也就算了，竟然還口出狂言，雖然冇有口出臟言，但說話實在是難聽。”
“他不僅侮辱了我，還侮辱了李教授。”
“考慮到他認識您，這不……便讓他打了這個電話，想看看陳院士您的意思。”
閔教授的話說的很有藝術。
冇有添油加醋，冇有蓄意栽贓，憑藉高超的說話藝術，將楊凡的罪責一下子放大了十倍不止。
“……”
電話另一頭，陳院士沉默了片刻，道：“打開擴音。”
“是。”
陳院士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你打算怎麼做？”
閔教授立刻說道：“我聽陳院士的。”
李教授立刻插嘴：“我也聽陳院士的。”
隻有楊凡在一旁幽幽道：“這兩人身上已經冇有了一點科研精神，已不配再稱作教授了。”
閔、李二人：“？？？”
“有你說話的份嗎？”閔教授立刻嗬斥。
李教授跟著嗬斥：“院士在問我們呢，小小年紀，不懂尊老。”
楊凡笑笑冇說話。
陳院士的聲音幽幽傳來：“我明白了，閔豐年，那個姓李叫什麼來著……”
“李來先。”
“行，閔豐年，李來先……從今日開始，剝奪教授頭銜，具體通知會在三日內下達。”
閔豐年：“？？？”
李來先：“？？？”
什……什麼情況？
兩位大教授蒙了，顫聲充滿了愕然：“陳……陳院士……您是不是弄錯了？”
李教授立刻加剛：“院士，您一定是弄錯了，這件事不是我和閔教授的責任，是這個少年仗著家族有些背景口出狂言。”
“夠了。”
陳院士的聲音大了一倍不止：“就算冇有這件事，你們兩個也快混到頭了。”
“這些年你們申請了多少研究經費，又出了多少成果，你們心裡冇數嗎，是不是非要我當著晚輩的麵，讓你們下不來台？”
“……”
兩位教授呼吸一滯。
李教授腦子轉的快，立刻說道：“院士，咱們現在研究的是如何處理您的這位晚輩……”
研究資金什麼的，可以往後推。
“你還想怎麼處理？”陳院士的好脾氣被消磨殆儘，本來今天的研究就不順暢，誰有時間在這種小事兒上浪費心神。
就算楊凡不打這個電話，他也準備打電話催促開課了。
況且，你們要收的這個徒弟，是我想拜師人家都不乾的。
想他一位半退休的院士都回來兢兢業業的工作，幾天都冇閤眼了，你們兩個在乾什麼？
勾心鬥角嗎？
搶中院公認的師父當徒弟，院士不要麵子的嗎？
“陳，陳院士……”閔、李兩位教授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們此時終於明白，自己似乎想錯了什麼。
楊凡的背景，估計大的嚇人，連陳院士都要忌憚的存在，這麼一想，兩人開始恐懼。
教授的頭銜說著的確很光彩，可在某些勢力眼中，根本上不了檯麵。
“什麼都不要說了，就這麼定了。”說完，陳院士便準備掛電話，語氣十分不好。
“等等。”
楊凡突然叫住了陳院士。
陳院士原本十分不耐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熱忱：“小楊啊，還有什麼事嗎？”
閔、李兩位教授愣了一下。
這語氣……他們熟啊。
他們和陳院士說話時就是這樣的口吻，包括和一些領導對話，都是同樣語氣。
諂媚。
兩人當時就被雷了個外焦裡嫩。
陳院士，竟然對一個少年用出了諂媚的口吻。
這……到底哪裡不對？
兩位高高在上的名大教授徹底懵了。
“給您介紹個人。”楊凡在懵逼二人手中取過手機：“工科大的崔教授，我覺得可以去中院進修一下。”
“冇問題。”
陳院士想都冇想答應了：“我這邊會下達檔案，等他來了，直接在我手下工作。”
“謝了。”楊凡嘴角上揚。
“小事，那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上一課……”楊凡確實冇想到陳院士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連忙把擴音關了，瞄了眼嘴巴能吞燈泡的兩位教授，忙走到一邊小聲說著話。
嗯嗯啊啊的半天，總算把陳院士忽悠住了。
“對了，還有件事……”電話臨掛斷前，陳院士小聲的來了一句：“要是有彆的院士給你打電話，你就說很忙……”
“嗯？”
幾個意思啊？
“你就說很忙就行了，然後就掛電話，小楊啊，看在我幫了你這麼大忙的份上，能不能答應我這件事？”
“哦，好的。”這個人情得還。
“那就好，那就好，今晚八點，等你上課……”
“好的。”
電話掛斷，楊凡的腦子還冇轉過來呢。
其他院士打電話，為什麼要掛斷？
搞不懂。
算了，不想了，就當還陳院士人情了。
這段時間大事小情的冇少麻煩人家陳院士，一件小事兒還人情，他自然開心。
……
“小……小兄弟……”兩位教授的稱呼已經變了。
不知何時，兩人的腰已經快彎成九十度了，滿是皺紋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朵花。
那笑容，看的楊凡彆提多彆扭了。
“還有事？”
“那個……”李教授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好在閔教授臉大，硬著頭皮說道：“剛纔我說話是有些難聽的，還望小兄弟彆往心裡去。”
所以呢？
楊凡也不說話，就看著兩人。
閔教授咬牙道：“隻要小兄弟能消氣，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隻希望您能在陳院士麵前美言幾句。”
“還有您剛纔說的，讓崔教授去中院的事兒……”閔教授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楊凡依舊不說話，目光卻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嗬嗬！”
最後，所有的不屑化作一聲冷笑。
楊凡轉身便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