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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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邵芸琅時,眾人見她兩手空空,神色怪異起來,難道她什麼準備都無?

邵宛卿一臉尷尬地替妹妹解釋,“二妹妹也許是忘了,又或者冇什麼可送的,是我疏忽了,二妹妹月錢有限。”

“哼,我看她是故意的,月錢有限就不能送賀禮了?大哥哥寫的書,大姐姐畫的畫,哪個費錢了?”邵宛妍心直口快地說。

邵芸琅臉色淡淡,邵宛卿這一招是她慣用的技倆,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玷汙她名聲的機會。

邵芸琅緩緩走上前,行了禮後笑著說:“孫女這是第一次見祖父呢,祝願祖父事事順心如意,身體安康,至於賀禮,孫女確實冇準備什麼好東西,文采也不如哥哥姐姐們,就想著給祖父彈一首琵琶曲,可惜我那兒也冇什麼好樂器,不如借樂師的琵琶一用。”

宴席兩側都安排了樂師奏樂,若不是老侯爺不近女色,梁氏原本還安排了舞姬。

樂師再不樂意也得借,隻是心想:可彆彈的太難聽,汙了她的琴。

邵芸琅抱著琵琶坐下,信手一撥,琵琶聲如泉水般傾瀉而出,她輕撫琴絃,指尖跳動,一首氣勢磅礴的十麵埋伏直擊人心。

她冇有做鋪墊,而是直接開是彈奏**部分,鏗鏘有力的琴聲,猶如在人們麵前拉開了一場大戰,浩浩蕩蕩的軍隊昂首闊步前進,兩軍殊死決戰的激烈場景,血海屍山曆曆在目。

生在繁華京都的人很難想象那樣的畫麵,老侯爺卻深有體會,往事曆曆在目,多年的艱辛換來了這具不中用的身體以及滿府殊榮,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如果說邵宛卿的沙場點兵圖是靠技巧贏得了賓客的喝彩,那邵芸琅的琵琶曲則是感動了老侯爺本人,她也隻需要感動這一人即可。

何況這首曲子對老侯爺有著特殊的意義,老侯爺熱淚盈眶,雙手顫抖地指著她說:“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梁氏臉色一變,跟邵宛卿對視了一眼,然後緊張地看著那個卑賤的庶女昂首挺胸走到老侯爺麵前,還親自拿帕子幫老侯爺擦臉,笑容滿麵地說:“讓祖父傷心是孫女的不是,但您應該高興纔是,您的一生如此波瀾壯闊,保護大慶萬萬子民,您是功臣也是名將,必定要名留千史的,孫女為您感到驕傲。”

這話若是換做邵家男子來說,必定會遭人恥笑,還有功高震主之嫌,但邵芸琅隻是一個卑微的庶女,從她嘴裡說出這番話隻會讓人覺得她不懂分寸,連這樣的話也敢當眾說出口。

但老侯爺聽著舒心,嘴上罵了一句:“你太放肆了,這種話以後彆說了,身為大慶子民,為大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這是身為邵家人的職責!”

滿堂喝彩。

楊鉞盯著那道背影沉思起來,這女人現在就如此厲害了?不是說她在邵家受儘折磨,最後遭算計才做了她姐姐的滕妾,這麼厲害的女人真的會被人算計成功?

彆是她自己也中意周晁文,主動送上門的吧?

坐在這裡的這些人,誰會想到這個女人將來會成為手握硃筆、定人生死的超然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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