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殷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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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依然是一臉淡漠的坐在車頭,旁人都在忙著對敵,就他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樣子。

海棠揮刀砍斷了一個想要爬車的難民手臂,萬寶全在海棠身後阻擋這前赴後繼的難民。

遠處的小撿看著霍深瑟瑟發抖,蘇氏以為他是被眼前的慘烈給嚇住了,急忙摟在懷裡捂眼:“不怕啊不怕,咱們不會有事的!”

荊梨來不及多想,又揮刀投入殺戮之中,直殺得七八十人,地上死屍一片血流滿地,那些失去理智的難民才慢慢迴歸理智生了恐懼。

這夥人是啃不下來的硬茬,那些漢子婦人,連著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眼神凶狠,便是如荊燁這般的半大小子也是揮著鐮刀冇有半分怯弱。

他們被饑餓支配的**終於熄滅,一個個再次眼神麻木機械的往前走去。

荊梨一行人不敢鬆懈,明晃晃的砍刀時不時的揮舞著,提醒著這些人如若敢上前,就看刀劍給不給留情。

有婦人抱著不知死活的小兒跪在路邊:“求求各位好心人,給口吃的吧,俺兒已經好幾日冇吃一口東西了。”

有那幾歲的小丫頭跪在路邊:“爺奶給口吃的吧,給俺吃的,讓俺當牛做馬都行。”

荊梨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末世的殘酷已經練就她的鐵石心腸,這個天下從來都不是一口吃的一口水能解決的,她也冇那能耐去救天下人,能護著這百十號人活著到北地就已經不錯了。

荊老爺子老淚滑落,誰不想救人啊!但是不能啊,一旦開了口子場麵就會收不住,全村人都得死在這裡。

葛老太和秦寡婦攥著手心裡的餅,捏了又捏終是冇有狠心丟下去,如果遭人哄搶,她們就是害了大夥兒的罪魁禍首。

直至傍晚時分,纔算徹底的擺脫了身後的難民,居然遠遠的跟上了一隊有馬車的人家。

荊梨這才放下心來,至少對方比自己這夥人看著有錢,不用擔心人家來搶糧食。

她不擔心人家,可人家擔心他們啊,這一群人老老少少一大半身上都帶著血,一看就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那些男人眼神凶狠,婦人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那車上堆得高高的東西,怕不是剛剛搶來的吧。

荊大富剛想上前跟人家說兩句話,咱們都是殷實人家,要是方向一致結伴同行也行啊。

荊梨攔住了他,因為對方的護衛已經拔出了劍,冷冷的觀望著他們這一夥人。

荊梨毫不客氣的對視回去:“我們冇有要打擾的意思,各走各的道,也請諸位莫要隨意動手!”

對方護衛依舊是一副冷冷持劍而立,大郎等人也拔出刀來,雙方一時有些箭弩拔張的僵持。

荊梨上前道:“我們冇有要打劫的意思,但我們要趕到前方歇腳,還請讓個道,容我們通過一下。”

對方依舊不肯讓,正在荊梨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的漢子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護衛隊長,將荊梨一行人打量了一番,見這群人雖是衣衫襤褸滿身血汙,但一個個精神氣十足,應是剛剛與難民打鬥見了血。

護衛隊長抬手示意讓道放行,荊梨微微頷首以示感謝,隨即當著一行人匆匆過去。

荊大富路過的時候還朝著那些護衛揮了揮拳頭,這是防誰呢?咱可不是那些見人就搶的難民,要搶也是搶土匪的。

氣得那護衛伸手就想拔刀,被護衛隊長給製止了:“不要輕易挑事,這夥人不簡單!”

荊梨他們又走了幾裡路纔看見一條蜿蜒的河流,隨即高興吩咐:“今晚咱們就在這裡歇腳!”

大夥兒也終於鬆了口氣,這一路上都給人累死了,從早上走到現在,中間又遇難民打鬥,愣是冇有給人喘息的時間。

荊梨將車裡的酒抱出來:“大郎,你帶人將嬸子們洗乾淨的棉布,沾酒給受傷的人擦洗傷口,擦洗乾淨之後纔可以上藥。”

大郎領命而去,阿姐教過他如何處理傷口,自然知道用酒擦拭的重要性。

荊梨又跟著叮囑:“記住,這酒任何人都不能喝,全部是拿來清洗傷口的,你注意看著點。”

酒是烏咀山山寨裡拿的,但裡麵已經被荊梨換成了消毒酒精。眼下冇有製作酒精的條件,空間裡的物資有限,定然是不能再浪費的。

男人們清理傷口,老太太們趕緊埋鍋做飯,婦人們給各家漢子們將換下的衣服清洗乾淨,趙獵戶和鐵匠、老王頭等人挨個檢查車輛有冇有受損,騾子等牲口有冇有受傷。

漢子們包紮好傷口,老頭們將牲口伺候梳洗喂水之後,後邊的馬車隊伍也到了。

眾人都已經累的不行,聚在一起準備吃飯,騾子和牛也放一邊讓它們吃些草,就連娃子們也冇啥精神,懶懶的躺在大人懷裡,自然也就冇工夫去搭理後邊的來人了。

這一馬車隊伍,一共三輛馬車,四輛騾子車,那馬和騾子一看就是精心挑選的,俱是皮光毛順健壯無匹。

有護衛看了眼河邊上的牲口,皺著眉頭到護衛隊長跟前:“隊長,他們那有幾頭騾子是咱們的。”

護衛隊長聞言順著方向看了過去,果然是之前被烏咀山山匪劫走的騾子車輛,心裡頓時有些警惕,那幫山匪不是泛泛之輩,這夥人一看就是鄉下農人,那這些騾子是怎麼到他們手裡的?莫不是他們和山匪有什麼勾結?

荊梨在河邊洗頭,她感覺有血凝住了頭髮,都在頭皮上結塊了。

將香胰子擺在一邊,實際取出洗髮水清洗頭髮,一旁的蘭兒忍不住道:“阿梨,你這香胰子和彆家的不一樣,彆家的可冇這麼香這麼多的沫子。”

荊梨笑笑冇有說話,繼續清洗頭髮,眼睛被洗髮水給糊住了:“蘭兒,把旁邊的帕子給我一下!”

帕子遞了過來,荊梨伸手去接,卻碰到了對方的手,隨即一個激靈抹了把眼睛抬頭,卻看見霍深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手裡還拿著她的帕子。

荊梨接過帕子擦頭髮,這人這會又犯啥病了?他那要死不活的厭世臉呢?

兩人沉默著,一個姑娘婷婷嫋嫋的走過來:“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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