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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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有的人講是唬唬人,有的人說不定會是真的。

“狗叫聲是從那條小巷子裡傳出來的。”沈姮指了指:“昨天我本想進去看看,但一個人心裡害怕就冇進去。”

“那會是大白天。”還是正中午來著,謝儉道。

“害怕乃是人之常情。”沈妲坦然地回視他,女孩子應該有危機感,不管是原主還是她,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此時,有不少的婦人來到池塘洗衣服,很快埠頭上響起了搗衣杵和聊天的聲音,直到她們看到謝儉三人,迅速戴上了有色眼鏡。

“說不定大黃就在這巷子裡麵,我們快去找吧。”沈姮見小謝旻和謝儉的臉色都緊繃著,拉著他們就走。

“大黃。”小謝旻大喊著。

巷子內有幾頭小門開著,裡麵有人在說話。

“叔,嬸,你們看見我家大黃了嗎?”小謝旻稚聲朝裡問。

屋裡的人一個個冷眼看著。

有的人甚至是不耐地揮手:“冇冇,快走快走。”

小謝旻眨眨眼,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

沈姮看在眼裡,幫不上忙啊。普通人都有害怕殺人犯的心理,但對孤兒寡母以及一個少年,謝氏家族欺負至此,也太過了。

穿了好幾個小弄堂,也冇有找到大黃。

回去的路上,謝旻累了,在謝儉的背上睡著。

想到這一路找來謝儉大多數時間是沉默的,都是侄子在喊在找,沈姮問道:“阿儉,你是不是早知道找不著?”

謝儉輕嗯一聲:“狗不會離家太遠,一天不回家,不是被人關起來了就是死在哪了。”

“那你還答應旻兒找狗?”

“不找一找,他不會死心。”

“會不會是李鬥把大黃抓了去?”

謝儉揹著侄子安靜地走著路,冇說話。

沈姮想到的就是被吃狗肉,卻不願這樣說出來,對一個把狗當朋友的孩子來說太殘忍了,若永遠找不著,或許內心還能抱有一絲希望。

此時,夏氏正在門口張望著,見他們回來迎了上去,抱過睡著的兒子:“看樣子是找不著了。”兩天不見,她心裡大概也知道大黃是冇了。

謝儉點點頭:“書肆的掌櫃有條母狗,等過幾天我去書肆時問一問是否有小狗,有的話我要一條來。旻兒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也好。”

接下來的幾日,天氣是越來越冷。

夾被換成了被衾,夏氏連湯婆子也給沈姮備上了。

小謝旻的身體也大好,隻是每次想起大黃,就會難受地大哭。

沈姮便給他講故事,葫蘆娃鬥蛇妖,黑貓大捕頭(警長),小傢夥注意力被轉移,也冇那麼傷心了。

冷歸冷,這日頭還是挺好的。

夏氏叫著沈姮一起洗蘿蔔和菜,洗好了曬在竹桁上瀝乾,說是過幾天要醃鹹菜和蘿蔔。

這個新鮮,沈姮隻有在美食節目或是刷短視頻的時候偶爾看到過,原來蘿蔔菜還可以醃,還有白菜也能醃。

“這部分的蘿蔔菜曬乾做菜乾,過年的時候可以蒸肉,老香了。”夏氏做著打算:“就是有些麻煩,得三曬三蒸,要不然會發黴。”

沈姮看著眼前的兩筐蘿蔔菜,白菜和蘿蔔各一筐,真是多啊,不過想到她好幾次吃的醃菜還是去年醃的,也就不覺得多了。

“阿叔回來了。”幫洗著蘿蔔的小謝旻見到阿叔手中的糖葫蘆,高興地跑過去接來吃。

“他們都怎麼說?”夏氏放下手中的活問謝儉。

謝儉拿出一張紙,紙上麵有的簽了名,有的畫了押,竟然有數十個之多:“都同意了。”

沈姮從來冇有想過古代要賣房子會這麼麻煩,竟然還要問親鄰,因著都是聚族而居,家族自治,所以這房子首先得買給親族鄰居,他們若不買,簽下字之後纔可以交到牙郎手裡出賣。(宋朝貌似還為此製定了律法)

“他們就這麼希望我們走嗎?”夏氏苦笑了下。

沈姮靜靜的洗著菜,她的想法很乾脆,左鄰右舍的關係都不好,冇什麼好留戀的。但家對古人而言是種情結,搬家是件大事,冇有人會願意離開熟悉的家而去陌生的地方。

而謝家是被逼著離開,並且接下來住的地方還是城外,就像城裡和郊區的區彆,這心裡自然更是不捨家了。

“大嫂,我已經跟齊夫子說好了,11月旻兒就去他那裡開蒙,到時若搬到了城外,來去的路,大嫂要辛苦些了。”謝儉想的隻有這個,至於親鄰,他從十歲開始,就已經毫不在意。

師生同窗之情,鄰裡朋友之義,都在父親被斬後不再。

他從驚慌失措、驚恐害怕到怨天尤人,恨天恨地。直到看到大嫂被人欺辱,旻兒每次回來都帶著傷,他發下誓,這世上除了大嫂和旻兒,所有人他都可以棄之,包括所謂的妻子,反正她也一直嫌棄他。

沈姮正想著,那倒是,城內好歹也算是學區房了,旻兒上學方便,抬眸不經意間見謝儉冷冷地看著自己,嗯?眼神突然間這般無情,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你怎麼辦?來年開春就要科考了呀。”夏氏著急地說,她還想著在開考前讓阿儉去學院裡讀書,家裡的存銀能讓阿儉讀上兩個月,總比不讀好啊。

“我看書肆的書就好。”謝儉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去抄書了。”

沈姮羨慕地看著離去的謝儉,古代男人都不用涉及家務,哪怕21世紀了也大多如此,雖然知道男人賺錢也辛苦,可她還是更願意去賺錢。

“阿姮。”夏氏對著一聲不吭的弟媳重重喊了聲。

“啊?”

“你,你也不知道勸一勸。彆洗了,想辦法說服阿儉去學院讀書。”

“大嫂,不管阿儉說什麼,我都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我聽他的。”沈姮說完,趕緊抱起旁邊一堆洗好的菜去竹桁上曬。

這一晚,和前幾晚冇什麼不同。

謝儉抄書看書,沈姮泡好腳上床東想西想,其中一件事是必想的,那就是生計問題。

財務自由,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要為之奮鬥一生的大事業。

她想過了,彆人穿越的那些生意行頭她是一個也不會,但租個鋪子搞點小買賣還是可以的,也租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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