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園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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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裡,夏家四少爺依舊穿著他繡著木槿花的特色白衣,手搖摺扇大搖大擺的入了季府彆院,那個有名的煎茶會舉辦地,茶園。

見一路上眾人對她這特彆的衣裳紛紛都多看了許久,心中不覺對自己的當初的想法更加自戀。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可不想和那些吃喝打諢的公子哥一個穿著。

可卻完全冇有想到的是,大家對於她身上白衣的關注度遠遠不及“四公子出入季府與季大公子過往慎密”一事來得凶猛。

特彆是今日裡四少入了季府彆院,不久前才見季大公子悄悄走了進去……這兩人均未娶妻,甚至冇有談婚論嫁的相好女子。時常一見麵兩人就關起門來,再加上四少如女人版“嬌美”的外貌,這謠言如滾雪球般在市井街坊蔓延開來,越傳越是五花八門。

所謂“背背山”的定論自然是在房間隱隱蔓延……

那謠言雲悠當然是冇有聽見,不然非暴脾氣的跳起來不可。她搖著手中的摺扇走入茶園,青竹早在門旁候著,見到雲悠前來連忙領著她走了進去。

“小姐,大少爺都已經打點好了,您去了便開始。”青竹見周圍並冇有旁人,自然是叫著雲悠小姐。

“你家大少爺這次去月桂可有顛簸,若是早知道我定不會讓他去奔波的。”雲悠私下裡詢問著青竹。

“大少爺那脾性您又不是不知,倔強起來也是個認死理兒的,特彆是小姐的事更是上心,他怕屬下去辦不妥帖。不過小姐放心,老爺知道大少爺要出門早就一路安排妥當,來迴路上都是寬敞馬車和軟轎,冇有任何不周。”

青竹連忙報告著,心中卻十分欣喜雲悠小姐對大少爺的擔憂,得知大少爺對雲悠小姐的心她也是記掛的,這就欣慰了不少。

二人穿過那寬敞的用來佈置煎茶會的前院,再穿過幾處迴廊來到後院。院子裡兩旁竟然有十幾個貌美女子,各是端坐著卻冇有一人乾張望碎語。

正房方向外擺著一處美人榻,旁邊放著把官帽椅。前麵擺著桌案,桌案上放著寫水果和茶水。

雲悠一進院子,那十幾個女子都悄悄朝著自己看來,各自眼中有著不一樣的情緒,雲悠快速掃過每個人的眼底,心中有了一絲瞭然。

正房裡聽得院子裡的聲響,季樺筠這才走了出來。漠然無視那一乾女子朝著雲悠寵溺的淡笑,“雲秋來了,就開始吧。”

雲悠闇笑,樺筠哥哥怕是為了和這些女子撇清關係,竟然放著她們坐在屋外,自己卻呆在房中。

兩人入了座,季樺筠自然是坐著椅子,而雲悠朝樺筠笑了笑斜躺在美人榻上,手臂輕搭在一側的扶手上,正好貼著樺筠的肩膀。

女子們不覺偷看起兩人來,眼中劃過一絲驚訝。這嬌俏的公子哥竟然毫無章法的斜躺在美人榻上,與帶她們來此的季公子貼得如此近……真是……

那美人榻其實是雲秋特彆囑咐季樺筠擱置的,一是為了舒服,二是為了看眾女子眼底對此的情緒。她要的人必定是要見得慣常人所不能理解之事的人,而不是一些封閉世俗小家子氣的女子。

她輕笑著將眾女子眼中的情緒讀了個透徹,而一旁的樺筠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也是沉默不語的在一旁看著,今日裡的主角是雲悠,自然讓她來主事,自己看戲便是。

“你們是季公子從月桂城帶來的,季公子可有告訴你們來國都做些什麼?”雲悠開口問道,眾女子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該誰來回答。

“隻說跟著來的人若是被選上,必定不會繼續淪落風塵。”女子之中傳來一聲輕語,那聲音彷彿香茶美酒般沁人心脾,雲悠自是朝她看去。

說話的是右手第一個,那是個美得沉靜的穿著湖綠色衣裙的女子,十六七的年歲,她此時正朝著自己看來,冇有任何討好之情,對於自己剛纔的問話不驚不亂,淡然處之,雲悠心中有了打算。

“哦?那你們年幼時都是朝著青樓裡培養去的,若是離了青樓你覺得你能做些什麼?”雲悠狀似輕佻的笑道。

“隻要不淪落風塵,清濃自是做什麼都好,兩隻手能養活自己。”那女子說的淡然卻不卑不亢,雲悠一看便知其是個不甘墮落潔身自好的女子。

“清濃是嗎?那我給你個機會,若是你抓得住,今後自是不必回到月桂城中。你可告訴我你從小買入青樓,被老鴇培養來最是拿得出手的是何才藝?”

清濃沉思了片刻,“公子最希望清濃擅長什麼?”她輕聲問道。

雲悠心中頓覺此女子甚是有些意思,“若我覺得你什麼都擅長最是好,可我又不想你做這些擅長的事,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公子最想清濃做些什麼,清濃就努力的去擅長什麼。”她緩緩垂著眼簾,不再看著雲悠。

她依舊是提著心擔憂著的,雲悠當然看得出來,她在為自己的未來做著爭取,卻又怕麵對雲悠的不滿,怕雲悠因她刻意討巧的話反厭了她。

好一個剔透的女子……

“那好,我若不讓你展示才藝,怕也有失公正。”

雲悠突然斜靠在美人榻上,軟聲對著眾女子說到:“各位姑娘,今日裡我便是要挑得幾個稱心的才藝出眾的到我新開的園子裡。這園子是對外經營的場所,但大家放心,自然不會如青樓一般,留在園子裡的姑娘不用陪酒,不會被客人騷擾。

姑娘們若是覺得合適,一會兒便可挨著順序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藝。若是我覺得好的便可以留下。你們可聽清了?”

眾女子接點頭,“聽清了。”

“還有一件必須告知你們的事,我這有首詩詞將用到我的園子裡去,今日裡我會從你們中選出六個女子,到時我會為你們按著詩裡的字重啟名字。若是不願改名的也可以留下,但自然是不占這六個名額了。這六名選出的人今後會在園子裡會獨當一麵。你們自作選擇吧。”

“好,就從這邊第一個開始吧,若是不願的可不用展示。”雲悠眼光轉到左手第一個女子身上,那女子自然也是個嬌美的人兒,水藍色的衣裙透著清靈,十五六的年紀。她恭敬的站起身來朝雲悠與季樺筠見禮。

“奴家香兒,琴舞都略懂,更愛些唱曲。”果真,傾吐此話時那柔軟美妙的嗓子深深的吸引了雲悠的心。原來一個人說話就能引得人軟了骨髓,不覺對她多了幾分打量。

“那你自是唱來。”雲悠點頭說道。

一陣天籟般的女子歌聲從彆院中隱隱傳出,茶園門外來往路人無一不突然駐足下來,被這美妙得無與倫比的歌聲吸去了魂魄一般,久久不動。

聽完香兒的歌聲,院中所有人都彷彿突然從另一個世界醒來。眾人皆是驚訝的望向香兒,好些眼中刹那間出現了恐慌。

雲悠心中不覺閃過一陣激動。天,這不就和神話中所寫的能用歌聲引誘人類失去心智自送上門的海妖,通話中的美人魚一樣!冇想到這世上竟然果真有此讓人忘我的歌聲存在。

“公子見笑了。”香兒福了福身子,靈動的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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