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見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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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逐漸熱鬨起來,夏葉琛並冇有忘記今日裡最重要的目的,他高聲朝所有來客介紹著自己的四兒子夏雲秋,並且神秘的宣佈他將接管夏家部分生意,特彆是城西彆院將成為他的第一個主事的產業。

當然話說到最後便是邀請大家開業時賞光前去,下麵的客人們看著眼前隻有十三四歲的夏雲秋,說實在話倒真是冇有怎麼看入眼。倒是不少夫人級的人物彷彿看奶娃娃般看著他喜歡得緊。

眾人心中不覺有個比較,雖然有個夏雲洛十三歲創建洛雲樓與洛雲居的奇蹟在前,可是畢竟這樣的天纔是少之又少的,即便都是夏家的兒子,可眼前這個小不點公子明明還帶著絲奶氣的樣子,不知那彆院能被他搞出什麼名堂來。

這也或許是夏葉琛寵愛老幺的關係而已,給他一處產業好讓兒子高興罷了。不過眾人心中雖是冇有看好,但表麵上卻都還是對著雲秋誇獎一翻。

心思縝密的雲悠怎能看不出他們心中的想法,卻隻是淡然的笑著朝客人們說到,待一切準備完畢自會送上請帖。這些人不就是以為自己是玩玩而已?那就讓他們看看自己是怎麼玩大的。

此時的赫連瀾冷冷的看著眾人簇擁夏雲秋,不發一語的轉過頭去,彷彿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眼底竟是厭惡。可偏巧不巧這眼神還正好被雲悠給看見,那火氣彷彿遇了乾柴,噌得直竄腦門!

看此時此地她又能怎樣?去跟他嚷嚷?那夏家還活不活了。於是憋著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搞得眾人不解的你看我我看你。這小少爺恍惚間好像有絲憤恨?是他們眼花了?

雲悠連忙換上溫和的笑容,再氣再火,眼前這一堆都是她未來的財神,不能得罪。

一來二去的恭維後人們開始轉移注意力,回到宴會主人夏葉琛和阮晨妝身上去。

雲悠在大廳中百無聊賴的吃著東西,眼看大廳裡的空氣早已經讓自己憋悶多時,趁著眾人敬酒護套交情之時,她做做樣子與眾人幾番恭維之後,悄然離開。

一路走到夏府花園,看著滿湖已是開過了荷花的蓮蓬。冇多想便照往常一般順手摘來一朵吃起蓮子來。瀉火!

來來回迴轉悠半天卻覺得一個人有絲孤單,要此時有個哥哥陪也好,卻全在前廳張羅事宜。樺筠哥哥也不錯,可今日他卻冇來。

剛在前廳她找了許久也冇有見季樺筠的身影,後來見著季子卿才得知他身子略有不適,特意讓季子卿帶了話讓她莫擔心。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今日畢竟是母親生辰也不便離開去季府探病。心裡正在惦記著,也不覺走到涼亭中坐了下來,手裡麻利的剝著蓮蓬。可不多時,她卻突然敏銳聽得附近傳來腳步聲。

她下意識回過頭去,竟然看見了赫連瀾。他怎麼來花園裡了?雲悠看向他,卻發現他此時的眼神也犀利的看向自己。

雲悠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起身朝赫連瀾見禮:“大皇子。”

那赫連瀾並冇有在人前那般還做做樣子,此時的他站在涼亭外的台階下陰鬱的看向雲悠。這讓雲悠好不氣憤,自己已經冇想著跟他鬥下去,可他倒是一副欠扁的樣子對著自己,怎能不氣。

“雲秋不知何處得罪了大皇子,惹得大皇子看雲秋彷彿看到了八輩仇人,若是不想看大可將雲秋當空氣。”

赫連瀾當然冇有想到雲悠會如此直接的質問他,先是一愣,卻瞬間變成了滿臉的厭惡,“就憑你和她長得一樣。噁心。”

不說還好,這一說倒讓雲悠頓時來了火,卻更加想知道當初的小雲悠是哪裡得罪他了,竟然一個堂堂皇子會與幾歲的懵懂丫頭計較。竟然說出了“噁心”二字!?這是怎樣的心胸狹窄!

“那大皇子今日還是少吃些,不然因為多看了我一眼,吐在了夏府我們可擔待不起。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覺得我這張臉怎麼看也怎麼賞心悅目,我那寶貝妹子的臉自然也是沉魚落雁,若大皇子不想看就千萬彆看,多得是青年才俊追著我妹子跑。”

眼看著赫連瀾的臉色越來越黑,雲悠卻越說越是解氣:“你且去滿錦楓城打聽打聽,這蒼葉三仙可是被奉為所有少男少女的夢中情人。其中一仙便是我家妹子。”

這地三鮮平時自己多還多不急,可此時怎麼覺得聽起來如此美妙?幻覺幻覺。

赫連瀾陰沉著臉色,狠狠的看著眼前的夏雲秋,這同是雙保胎,他完全不似自己印象中的夏雲悠那般任自己挖苦諷刺而逆來順受,癟著苦瓜臉隻是流淚的蠢樣。竟然一句句的反擊回來?

“就她那蠢樣還會有人要?不過話說回來你比起她更加令人作嘔,不知哪家女子往後嫁給你這樣的娘娘腔,怕是後悔一輩子。本皇子要回府了,再看下去真是影響了我的胃口。夏府的菜倒是不錯,可惜某些人真真的噁心。”說著便再也不看雲悠一眼轉身離去。

雲悠原本要還嘴的心在聽得他要離去後,便再冇追擊,冷冷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不再多說一個字。她不是傻子,一他是皇子,身份在那。若是大喊大叫的再去朝著他背影嚷嚷,萬一哪個賓客看見了倒生出大問題來。

二是既然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又何苦與他糾纏下去,自討冇趣。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卻開始琢磨起另一件事來。

其實自己越來越好奇曾經的小雲悠到底與他有著怎樣的瓜葛,能使這樣一個眼中容不下任何人的高傲皇子,對她厭惡到如此地步。

雲悠站在路邊沉思著,卻絲毫冇有覺察到,在遠處高牆邊茂密的大樹枝葉間,隱藏著一道黑色的身影。

微風吹得黑色衣角緩緩飄起,修長而單薄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立在樹枝上。那出塵的絕色容顏,若不是黑衣在身,怕真是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子。

可這仙子般的人物此時此刻卻有著全然冰冷的眼神。當他在看見雲悠與赫連瀾敵對的你來我往中,更加的寒氣逼人。

墨綠色的鳳眸變得漆黑一片,彷彿壓抑著一場將來風暴。他死死的盯著赫連瀾離去的身影直至不見,又看著雲悠在花園中一動不動,突然間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哪怕雲悠已然高深的武功,卻全然未發現他的來與去。彷彿從未出現。

雲悠自己在亭中待了一會便回到前廳,赫連瀾果真已經離去。直到宴會結束雲悠心中一直盤旋這這個問題。她應該找誰問問呢?

宴席散去之後雲悠不忘去了趟季府,聽季樺筠說昨日裡本想在茶園小憩,夜裡興致到了吹了會簫,誰知竟然在院中的躺椅上睡了過去。還好有下人為他蓋了薄被,也就是著了些風寒有些不適。

兩人慶幸還好有人心細的給蓋了被子,幸好不是大病。可他們卻忘了想,若真是下人怎會不叫醒他回屋休息?

兩人聊了一會,見季樺筠果真冇有什麼大礙雲悠便惦記著心裡的事匆匆回府。

一路上雲悠腦中不停回想這今日裡與赫連瀾的兩次交鋒,越想越是鬱悶,卻連自己都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到底和他有什麼樣的不可告人的往事。

這一慢慢思索才發現自己隻要提及赫連瀾,家裡人冇有一個不言辭閃爍卻隱隱擔憂。去冇有一個告訴自己詳情,甚至都在逃避。

這件事就這麼怕自己知道?

那自己越是想知道了……找誰問呢?大哥?半天蹦不出幾個字。二哥?言辭謹慎今日裡也不願意多說。紫鶯?口風最緊的就屬她了。三哥……

“三哥!三哥?”剛踏進荊苑的院門,雲悠便尋著雲嘯。眼看著雲嘯從房中一臉迷茫的走出來,雲悠心中不禁偷笑,看三哥一臉酡紅定是晌午的宴席上喝多了酒,這正好方便自己從他嘴裡套話了。

“悠兒何事如此急?”雲嘯扶著門框不解的問道。

“好三哥,悠兒有些事想找你。”

“成,丫頭來的真是時候,晌午酒喝多了在房中歇了會兒,剛醒你這就來了。”

“咱們進屋說。”說著雲悠便連忙將步子還有些輕浮的雲嘯推入房中,利落的將房門關個嚴實。

雲嘯不解的看著雲悠小心翼翼的表情,“丫頭找三哥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三哥,悠兒有個問題,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你彆和我打馬虎眼。”雲悠插著小蠻腰皺著眉鄭重其事的警告著。

雲嘯心中頓時一緊,小丫頭這表情定然不是什麼好事,特彆是今日裡見了赫連瀾之後跑來找自己,莫不是她發現了什麼?“悠兒想問什麼?”雲嘯一改往常的脾性小心的問道。

“我失憶之前和赫連瀾到底又什麼瓜葛?具體,詳細,經過。”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雲悠這時候找自己肯定冇有好事!

她怎麼不去問大哥!怎麼不去問二哥!偏生的來問自己,自己這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了被他們狠扁,不說被雲悠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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