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桃聽說陳小川與人發生衝突時,她就把自家的菜刀帶了出來。
看到龔大家的打李香,她提著刀便上去了,但陳小桃是向著陳小川去的。
陳小桃走到陳小川麵前,把刀遞給他,大聲地對他說:“他打你,你應該打回去,如果打不贏,你就用刀砍他,那樣子他就再也不敢惹你了。”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很具有蠱惑性,但陳小川是個十成十的慫貨,他嚇得後退兩步,不敢接陳小桃手裡的菜刀。
陳小桃逼向他,再次把刀遞給他,對他說:“你都被他打了,總得找回場子,你要是這次白捱了打,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和你玩牌了。”
陳小川再次向後退,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陳小桃,不敢相信這是一個5歲的小女孩能說出來的話,乾出來的事。
陳小桃見他不接,鄙夷地扯了扯嘴角,轉身走向龔大家的,舉起菜刀就朝著他的腳砍了下去。
在場的人驚撥出聲,大伯孃連忙跑過來抱住陳小桃,弟弟也嚇得大哭。
龔大嚇死了,他放開李香,抱著自己的腳大叫起來:“我死了,我的腳殘廢了。”
大伯趁機擠過去把李香護在身後,看著龔大的腳說:“死不了,冇殘廢,冇砍到,冇流血,隻砍到了一點鞋邊兒。”
大伯孃也上前檢視,連聲說:“是咧,是咧,冇流血,砍鞋麵上了。”
陳小桃手裡還拿著菜刀,她稚聲稚氣地說:“冇砍到嗎?
要不我再砍一次?”
大伯孃拍她一巴掌,奪下她手裡的刀,粗聲訓斥道:“小孩家家的,拿什麼刀,可彆傷到了旁人。”
後來,村長出來主持公道了,說兩家都有錯,還好冇有出事故,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那天回家後,陳小川剃了個光頭,他總認為自己之所以冇打贏龔大,就是因為自己的頭髮太長不占優勢。
李香的臉被打腫了,大伯孃煮了兩個雞蛋給她敷臉,敷完臉後的雞蛋李香讓弟弟吃掉,弟弟嫌埋汰不肯吃,陳小桃毫不猶豫地接過去吃了。
晚上,弟弟纏著陳小桃,非要讓她陪著睡覺。
陳小桃睡慣了草垛子,猛地一夥子躺床上有點不適應。
弟弟輕聲問陳小桃:“你為什麼把刀遞給爸爸?”
陳小桃回他:“我想讓他砍人。”
弟弟睜著大眼問:“為什麼?”
陳小桃笑笑不說話。
發生這件事後,陳小川消停了一段時間冇去打牌,但隻是一段時間。
後麵,他又故態複萌,天不亮就出門約牌搭子,天黑透了纔回來。
李香仍舊和他吵和他鬨,但每次都被他打得很慘很慘。
後來,村裡的婦女們約著去外麵打零工,李香也跟著出了門。
李香出門後,陳小桃姐弟倆徹底冇了依靠。
陳小川吃住都在牌桌上,錢不輸光基本不回家。
陳小桃姐弟倆年齡太小,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每天吃著村裡好心人給的剩飯,穿著看不出顏色的衣裳,過得比乞丐都不如。
後來,陳小桃每天都跑去大伯孃家,幫她餵雞鴨,打掃院子,順便偷偷地學做飯。
陳小桃做的第1頓飯是夾生的,她吃不進去,但弟弟卻吃得香甜。
弟弟邊狼吞虎嚥邊小聲建議陳小桃說:“姐姐,這回你煮的飯硬了一點,下回你多放水,煮軟一點,那樣我吃起來纔沒這麼兒噎得慌。”
陳小川回家時,看到陳小桃還冇來得及洗的碗,就象征性地問她吃了冇有。
陳小桃答:“冇有。”
陳小川指著碗問她:“碗裡怎麼有飯。”
陳小桃說:“彆人給的。”
陳小川較真了,他衝到廚房,看到鍋灶上的痕跡,怒火中燒,衝過來就要打陳小桃,陳小桃冇能跑脫,被抓個正著。
她抱住頭臉,微彎下腰,做防禦姿態。
陳小川見她這樣更是來氣,拿起灶台上的鍋鏟,不分輕重就打在陳小桃身上。
弟弟在旁邊跳腳大叫:“不許打我姐姐,不許打我姐姐。”
陳小川更加生氣,他狠狠一鍋鏟敲在了陳小桃的後腦勺上,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的頭髮,脖子,也染紅了陳小川的臉。
他象一個嗜血的惡魔,揮舞著駭人的屠刀,一下下敲在陳小桃的頭上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