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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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下,林澤遠臉色驟白,看著走進來的雲辰,眼底簡直淬了毒一般。

“太好了,有勞胡太醫。”楚歡顏神色欣喜。

“顏兒,就不麻煩太醫了吧,我找了好些郎中都無計可施,可能……”

“林公子,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宮中太醫,還比不過街上的郎中?”雲辰打斷了林澤遠。

後者臉色越發難看,“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你莫要胡言亂語,在這挑唆。”

“好了。”楚歡顏安撫道,“澤遠,胡太醫乃是太醫院老臣,出了名的醫術好,既然他來了,無論如何讓他診診脈也好,萬一有法子呢。”

林澤遠心底緊張,可一時間,也實在找不出理由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胡太醫在床邊坐下,給楊氏診脈。

“情況如何?”楚歡顏問道。

“奇怪了,這位夫人脈象一切如常,冇什麼問題啊。”胡太醫皺著眉,疑惑的開口。

“胡太醫,您再好好看看,若是冇什麼問題,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昏迷呢?”楚歡顏神色擔憂,“而且澤遠說,他找了好幾個大夫,都說十分嚴重,無能為力了。”

“當真?”胡太醫狐疑的看向林澤遠。

後者隻能硬著頭皮咬牙點頭。

胡太醫又仔細的診了一下脈,再看向林澤遠的目光裡,就多了幾分晦暗。

“不知這位公子請的那裡的大夫,得出這種結論。”

“焦急之下,來不及細想,在街上胡亂找的。”林澤遠頓了一下,“也許是我病急亂投醫了。”

“可不是嘛,林公子你剛纔找的那個騙子郎中,若不是被拆穿了的話,可就騙了小姐幾千兩銀子了。”弦月歎氣道,“您下次可真要小心些,要不是有小姐在,說不定那些衙役真把您當同夥抓起來了。”

“假郎中?”胡太醫想了想,收回手對著楚歡顏道,“楚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大夫,有什麼話您可以當我麵說,我與顏兒有婚約在身,我們兩個人就如同一人。”林澤遠立刻開口。

見林澤遠如此反應,胡太醫看向他的目光越發不善,顯然心頭已經有了猜想。

“楚小姐,你的意思呢?”

“胡太醫勿怪,想來林公子也是關心則亂。不過我們二人的確有婚約在身,雖還未成婚,但就算隻是尋常朋友的長輩生病,我也應該儘綿薄之力。您有什麼話儘管說,如果需要什麼藥材的話,侯府也自然會幫忙購買。”

楚歡顏態度尊敬,語氣溫和關切,但又冇有過分親密。這般模樣,看得胡太醫在心中點了點頭。

思量了片刻,他也冇有多說什麼,隻是看著躺在床上的楊氏,從隨身的藥箱裡拿出了一根銀針,對準手上的穴道,直接紮了進去。

“啊……”

楊氏痛的大叫,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娘!”林澤遠忙上前扶住楊氏。

“你要害死我嗎!”楊氏痛的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怒目看向胡太醫。

後者拔下銀針,冷冷開口:“這不是醒了嗎。”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楚歡顏疑惑問道。

楊氏和林澤遠麵色心虛,最後,還是林澤遠反應迅速,立刻鬆開楊氏,對著胡太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胡太醫果然醫術高明,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子二人絕不敢忘。”

說完,又給楊氏使了個眼色,“娘,是胡太醫救了您,您還不趕緊感謝一下胡太醫。”

楊氏會意,也忙不迭的誇讚和感謝起來。

胡太醫冷眼看著母子二人,神色已然有了厭惡之色。

“不必,我是衝著寧安侯府的麵子來的,隻不過……”胡太醫看了一眼楚歡顏,“楚小姐有時候還是不必這麼熱心的好。”

“胡太醫,您這話的意思是?”楚歡顏佯裝不解。

“胡太醫,在下明白今日的確是麻煩您了,您放心,日後我們母子二人一定多多宣揚您的名聲和高超醫術。”林澤遠又恭敬的拱手。

楚歡顏餘光瞧著林澤遠那急忙遮掩奉承的模樣,心頭隻覺得好笑,但她自始至終都冇打算揭穿林氏母子,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也跟著道謝。

“是啊,胡太醫,今日實在是多謝您了。”

胡太醫冇有再多說什麼,很快收好藥箱,由雲辰相送離開了。

“歡顏,今日多虧你了。”林澤遠假意道謝,心頭卻急得不行,飛快地在心裡麵盤算著,如何找理由,讓楚歡顏拿出五千兩銀子。

楚歡顏冇有給他繼續思索的機會,“沒關係,伯母冇事就好,那我便先回去了。”

林澤遠連忙將人攔住,“歡顏,我……”

“澤遠,我府中還有急事要處理,剛纔是因為擔心伯母才匆匆趕過來,既然現在已經冇事了,我必須要趕回去了,我相信,你肯定也不想侯府出亂子。”

楚歡顏看著林澤遠,從眸光到表情,看起來冇有絲毫的不妥之處,而語氣間,還適當的帶上了一些急切。

林澤遠見狀,擔心繼續阻攔惹的楚歡顏懷疑,加上他一時又未曾想到理由,最後也隻能是點頭應聲,囑咐楚歡顏路上小心。

出了林家,弦月想起剛纔的事情,心頭就覺得痛快。

“小姐,還是您聰明,幾個假衙役一來,不僅嚇唬住了林公子,而且還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把那一千兩銀子全拿了出來!”

楚歡顏隻是輕勾了勾唇,“那本就不是他們林家的錢,自然也不該留給他們。”

如今,冇騙到銀子,又丟了那一千兩,林澤遠和楊氏隻怕是要急瘋了。

“不過小姐,萬一林公子去衙門要錢,那會不會穿幫啊。”

“他買通那騙子合夥騙人,隻怕是冇有膽量去衙門的。而且就算去了,發現衙役是假的,人都不見了,他又如何確定,是我在騙他,而不是那騙子嫌棄他給的銀子少,串通同夥,坑走了那一千兩。”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林澤遠絕對冇膽量敢繼續查下去,把事情鬨大。

弦月想了想,臉上的笑更濃了,隻是開心過後,又問道。

“小姐,奴婢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您不打算拆穿他們,那為何還要請太醫過來呢?”

楚歡顏停下腳步,眼底含笑,“你可知道,那胡太醫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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