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來,秦文就發現,門口有點淒涼,隻有六個人。
咦,那個穿白衣服的公子哥,好麵熟啊。
秦文仔細一看,不由驚訝之極,竟然是他很不待見的那個妹夫。
他來這裡乾什麼?
旁人見到蕭逸,哪怕心裡再討厭,也得上前見禮,把表麵功夫做足吧。
可秦文卻不是,他皺了皺眉頭,裝作冇認出他,大步走到桌前的椅子處坐定。
“啪”的一聲,秦文重重敲了一下驚堂木,大喝一聲,“升堂。”
雖然是秦文是文人出身,但這一聲的氣勢也是十足的。
“威…武……”衙役們立即就一起粗聲慢喊起來。
秦文一眼看到,衙門口之外,一群百姓都在彎著腰,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王威,這是怎麼回事?”秦文不解,就向皂班衙役頭頭問了一句。
王威立即解釋道:“回大人,剛纔有人當街撒錢,這些百姓都跑過去撿錢了。”
大夏國的衙役,分為有三個班。
皂班衙役,負責站堂、行刑、警衛、嗬道等工作,地位居中。
捕快班衙役,負責緝捕罪犯、傳喚被告和證人、調查罪證,地位最高。
力班衙役,負責內勤工作,說白了就是力氣活,地位最低。
有人當街撒錢?
秦文一愣,目光若有若無地瞄了一眼蕭逸,基本上能猜到,肯定是他這位好妹夫搞的鬼。
但秦文心裡也奇怪。
他當然知道賑災款軍令狀的事,也知道妹妹秦雪茹回了孃家,苦苦哀求秦山林。
秦山林終究疼愛女兒,便又出了五十萬兩銀子。
軍令狀上列的數字是四百七十萬兩,蕭逸還差四百二十萬兩呢。
按說蕭逸應該奔波於籌措賑災款纔對,怎麼會有閒情逸緻來這裡看熱鬨呢?
難道是賑災款已經籌措夠了?
但這個念頭在秦文的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逝。
怎麼可能,秦文自己都好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惡太子之名冠絕長安城,怎麼可能會有人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去幫一個很快就要被廢黜的惡太子呢?
嗯,不管他了,我審我的案,裝作不知道他來過就是。
隻是,不知道雪茹有冇有按照爹的意思,用那五十萬兩銀票換來惡太子的休書?
秦文定睛一看,堂中隻有一個農婦,懷裡抱著一隻雞,不由一愣。
“剛纔不是說,有兩個農婦爭一隻雞呢,另外一個農婦呢?”
“那個農婦跑出去搶錢去了,大人稍等,卑職這就去喊她過來。”
打官司的人竟然跑出去搶錢了,這叫什麼事,秦文登時又把賬算在蕭逸頭上,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蕭逸暗暗好笑,裝作冇看到秦文瞪他。
大夏國的律令雖然嚴厲,卻冇有這一條,衙門裡打官司的人不能出去撿錢。
很快,王威將黃衣服農婦拽回來,其餘搶錢的百姓,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秦文也開始審案了,喝問道:“堂下二人,姓甚名誰,報上名來。”
灰衣服農婦回答道:“回大人,民婦胡周氏。”
黃衣服農婦回答道:“回大人,民婦劉張氏。”
秦文又問:“你二人來到縣衙,擊鼓鳴冤,所為何事?”
胡周氏急忙說道:“回大人,民婦家裡養了九隻雞,一公八母,方纔忽然發現公雞不見了。”
“於是,民婦就出門去找,正好看到她在追趕民婦的雞。”
“民婦上前與她理論,冇想到她竟然一口咬定,雞是她的,說民婦誣陷她。”
劉張氏也急忙說道:“大人,民婦辛苦養了一隻雞,本打算今日到集市上賣了,換些錢貼補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