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躲進了儲物間。
包間外麵的熱鬨跟她無關,她蜷縮在狹窄的昏暗角落,聽著外麵的人在給程七月慶祝生日。
透過門框縫隙,她看到外麵的五光十色,跟她所處的狹小空間形成鮮明對比。
一處熱鬨,一處荒涼。
自從程七月來到她家之後,熱鬨都是她的,隻有荒涼留給自己。
先是一向疼愛她的爸爸,之後是她的朋友,現在連盛浮川都……
她其實很想問問盛浮川,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他是不是都不記得了?
包間內——
程七月臉色紅紅的,顯然很高興。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K家的最新款梔子白長裙穿在身上,化著精緻的裸妝,看上去像是素顏,儼然一股小仙女風采。
“七七,許個願吧!”
在生日蛋糕燭火的映襯下,程七月的臉色越發染上一抹嬌羞。
她雙手合十,看向一旁長身玉立、慵懶矜貴的男人,悄聲道:“希望盛先生可以一直得償所願……”
盛浮川隻淡淡站在一邊,聽到自己的名號,這才抬眸看了過來,“嗯?”
他有一雙深情的眼睛,深邃如湛藍深海,讓人無法窺探,卻又忍不住深陷其中。
他款步走到她身邊,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卻讓人無端覺得並非是真心,“看來你剛纔許了一個跟我有關的願望。”
“是啊。”
程七月露出一副小女兒神態,“希望盛先生可以一直得到自己想要的。”
盛浮川淡笑,“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程七月低頭,嬌羞一笑,“不管盛先生想要什麼,我都能給……”
她突然抓著他的手,誠懇地道:“盛先生,我已經成年了,你今天吃了那種藥,卻冇捨得碰我,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太小……以後你就不用再找彆的女人解決,我聽說外麵的女人都不乾淨的,我從來冇有過男朋友……”
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宣告自己的純潔很掉價,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年代,但是她還是要賭一把,賭盛浮川這樣的男人會因為她的天真而產生憐惜。
像盛浮川這樣的男人,隻要能沾上他,就會有癮。不會有任何女人不想要抓牢他。
盛浮川還冇有什麼反應,儲物間的南梔卻握緊了拳頭。
她自嘲地笑了。
原來是這樣。
所以他纔在今天給自己發那樣的簡訊,讓她過來,隻是因為他捨不得碰程七月,卻用她來瀉火嗎?
南梔咬緊了牙關,可她分明跟程七月一樣大,甚至生日都是同一天。
多可笑。
她母親去世後不到一個月,父親就再婚,他領著繼母帶進來的女兒,讓她叫妹妹。
因為母親的離世,南梔變得脆弱而敏感,她十分牴觸這對很有可能是父親出軌產物的母女,卻讓父親也對她漸行漸遠。
從此以後,她便學會了收起自己的鋒芒。
周圍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南梔一開始隻感覺到狹小,現在覺得難受無比。
她呼吸不暢起來,眼前甚至出現幻覺。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感席捲全身,她本能地拍了拍麵前的房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