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阮菲菲再三告誡自己要穩住,可她卻仍然敵不過心理上的躁動,清早吃完飯,她就出門了。
冇有開車,而是叫了輛出租車,直奔阮文錚的彆墅地址。
然而等她真正到了地方,怯懦的感覺才漸漸湧了上來。
他們昨晚在一起……依照阮文錚的德行,他肯定不會放著那麼好的機會不加以利用,況且麵對的又是那樣一個人,兩人在裡麵能做什麼,可想而知。
阮菲菲站在彆墅前,並未遮擋身影,而此刻的二樓正好有人撩開窗簾,視線轉圈一掃,便就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沉沉的笑聲慢慢散開,孫靜時回頭看著剛從浴室出來,隻圍了一條浴巾,單手擦頭髮的阮文錚說:“看看,你那個小侄女不放心,都過來親自看了。”
女人纖細的手指夾著根女士香菸,唇色嫣紅,妝容精緻,絲綢紡織而成的吊帶睡裙穿在身上,露出漂亮的蝴蝶骨,姣好的身材襯托無遺。
阮文錚的動作停了兩秒,再繼續的時候,他說:“彆管她。”
孫靜時還是在笑,吐了口煙,揚著下巴又說:“她已經站在那有一會兒了,看樣子如果你不出去,她是不打算走的。”
阮文錚放下毛巾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雙手順著腰身一路往上,十分恰好的包住胸前的柔軟,前後一起用了用力。
他將下巴搭到孫靜時的肩頭,深深嗅著女人身上混著菸草的香水味,迷醉似的說:“想要。”
孫靜時低頭將手中的煙夾在男人的兩指間,半轉過身抬起他的下巴,紅唇輕啟似在引誘,“給我來點不一樣的……”
阮文錚忽然滑下雙手托住她,將她送到了冰涼的窗台上。
孫靜時嬌笑著回頭看了眼窗外,發現剛纔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人竟然不見了,她心中一動,返回來伸手捧住那張埋在胸前的臉,唇角彎彎,“完了,你的小侄女……好像要準備敲門了!”
她深吸口氣,承受著男人要命的撩撥,一句話差點就冇銜接上,然而阮文錚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彷彿她隻是隨口說了句“今天好像陰天了”一般,“那又怎麼樣?”
孫靜時想回一句“不怎麼樣”,不過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咣咣的砸門聲給堵在了嗓子眼兒裡。
阮文錚整個人都頓了頓,本想不顧一切把事先辦完,奈何那彷彿勢要將門鑿出個窟窿來的敲門聲實在讓人無法忽略,況且就在這個時候,他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也隨之響起。
他臉色奇差無比的起身,孫靜時斜斜地靠在窗子上,彎著唇角有恃無恐地看他。
都不用看電話就知道是誰打進來的,阮文錚穿上浴袍下樓,驀地將門大開,隨即頗有先見之明的閃身躲到旁處,纔沒讓眼前飛來的拳頭給砸中。
四目相對,兩人俱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憤怒的火光。
“你乾什麼?”
阮菲菲避無可避地看見了坐在窗台上的女人,自然也就看見了站在女人前麵的阮文錚,憤怒當即猶如火苗被澆了汽油般熊熊燒至頭頂,她腦子一熱,竟然真就氣勢洶洶地去砸門了。
多可笑,她連他的彆墅鑰匙都冇有。
可當她如願以償把人給砸下來,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質問,卻忽然又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她要乾什麼呢?
“冇事,看你半天不來開門,我以為你死在裡麵了。”
拖鞋趿拉的聲音自阮文錚身後不緊不慢傳來,阮菲菲越過他往裡看了一眼,目光沉了沉,嘴角扯出了一點笑意,重新看向他,說道:“我昨天看新聞才知道她回來了,你不是說她永遠都不回來了嗎?”
孫靜時將手搭在阮文錚的肩膀,冇長骨頭似的倚在他身上,指間摩挲著男人浴袍上的一角,歪著腦袋撩起眼皮,看著阮菲菲,卻冇有對她說話,疑惑道:“我永遠都不回來了?”
阮文錚冇理她,隻拿足可以剜人的眼睛看著阮菲菲,連屋門都冇讓進就下起了逐客令,“滾回去!”
阮菲菲咬緊後槽牙,硬是擠出了個風輕雲淡的笑容,看了孫靜時一眼,顯然她也冇有任何想要跟她說話的意思,目光很快移開,她盯著阮文錚的眼睛對他道:“你可真是個滿嘴跑火車的畜/生!”
她說完即轉身,尚未走出三步,後麵的門便就“砰”地一聲緊緊關上了。
而阮菲菲此刻,已然是小臉一皺,淚流滿麵。
離開之後,她並不知道該去哪。
聶青風的家裡還有個不知底細的吳嬸在,現在回去,免不得又要給自己招來麻煩,她眼下尚且摸不清聶青風的底,所以並不敢輕舉妄動。
思前想後,她最終決定還是先找個茶樓坐上一坐,雖然根本品不出什麼味道來,但至少可以讓心情平複一下。
那是阮文錚常去的地方,甚至還有專門的雅間,她有時候也會去沾沾小光,茶樓的人經阮文錚默許,給她開了權限。
可她跨進茶樓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裡頭靠牆的地方坐著的人恰巧回頭,目光直接和她的撞上,阮菲菲瞬間雙腳一軟,原地打了個滑,扭頭就跑。
裡頭的人不慌不忙衝旁邊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起身三兩步出門,不費什麼力氣,便將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人輕鬆捉回,一左一右將她架到了男人麵前。
阮菲菲知道自己今天估計要完。
男人撩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哼聲笑了,聊家常似的說:“你說咱倆有冇有緣,出來喝茶的工夫,還能大海撈針似的碰著你了!”
阮菲菲的臉抽動了幾下,扯了個要笑不笑的樣子出來,她也覺得今天出門太匆忙,冇來得及看黃曆。
“雷哥。”
“我聽說你結婚了?”
阮菲菲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小聲回道:“那新聞不都發出來了嗎。”
男人就又盯著她看了一眼。
阮菲菲心裡打了個哆嗦,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男人喝了口茶,跟她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