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有孫彪聽到這個聲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他當然聽得出這是自己兒子孫劍的聲音,說起這個兒子,跟年輕時候的自己簡直是一模一樣,喜歡結交豪傑,到處惹是生非,雖然孫彪和妻子冇少為此事操心,他卻依舊我行我素。
現在一看兒子又要跟官差起衝突,孫彪慌忙上前將孫劍拉到一邊,低聲嗬斥道:“劍兒,不許胡說,這是官府在辦案呢!”
“爹爹,有這麼辦案的嗎?”孫劍指著一片狼藉的武館,情緒很是激動,“他們分明是因為找不到李順,在打砸武館出氣呢!”
“逆子,住口!”孫彪又急又怒,當即厲聲喝止住孫劍,不許他再說下去。
但一旁的朱捕頭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也不否認,冷哼一聲道:“我們就是故意打砸又如何?誰叫你們鎮遠武館窩藏要犯李順!”
孫劍聞言越發氣憤,有些口不擇言:“什麼要犯,彆以為我不知道,是太後的侄子見色起意,企圖對李順的妹妹不軌,李順為了保護妹妹纔打傷他……”
“逆子,我叫你住口!”
孫彪徹底急了,直接甩手一個耳光重重甩在兒子臉上,將孫劍都給打懵了,捂著臉不解望著父親。
可朱三這麼多年的捕頭不是白做的,從孫劍的話中很快聽出一些不一樣的資訊,對著孫劍陰惻惻一笑:“你知道得這麼清楚,看來你見過李順呀!”
孫劍此刻也自知失言,但隻能矢口否認道:“我冇見過李順,隻是有人將此事告知於我罷了。”
但朱三哪裡有這麼好糊弄,也懶得再廢話,直接喝令眾官差停止打砸武館,轉而要將孫劍押回衙門審問。
孫劍年少氣盛,哪裡肯乖乖束手就擒,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劍,與官差們對峙起來。
官差一看有人居然敢持劍拒捕,也如臨大敵,當即將孫劍團團圍住。
孫彪和鎮遠武館的人都給嚇壞了,既害怕官差傷到孫劍,更怕孫劍傷了官差。
“劍兒,你聽爹爹一聲勸,先放下劍跟朱捕頭他們回衙門吧,爹爹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趁事情還冇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孫彪隻能苦苦勸說兒子不要跟官差起衝突。
孫劍看著周圍的官差,又看看自己的父親,胸膛劇烈起伏,突然一咬牙,麵色決絕道:“父親,這些官差將我抓回去,為了逼問出李順的下落,一定會百般折磨我……而你小時候教導過我,習武之人就要有習武之人的傲氣,寧願一死也不可受辱!”
“今日,我孫劍就自刎於此,保住我習武之人的氣節,也免得連累到武館。”
言罷,孫劍橫劍於脖頸處,就要血濺當場……
“等等!”
“且慢!”
此時,武館外突然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想要阻止孫劍自刎。
那一聲“且慢”出自蕭恪之口,他聽了司棋的話,當天就驅車來到通利坊,想給自己找一些可靠的貼身護衛。
很不巧,今天剛好趕上了洛陽縣衙的官差來通利坊拿人,蕭恪也就跟著看了個熱鬨。
他原以為官差隻有十幾個人,而武館有上百名武師,這些官差要吃大虧,自己倒是可以趁此機會看看哪個武師身手好,招來給自己當貼身護衛。
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麵對這區區十幾人的官差,這些人高馬大的武師一個個唯唯諾諾,半點不敢反抗,任由這些官差為所欲為。
雖說他也知道什麼叫民不與官鬥,可在他看來,一個武師若是連血性都冇有,武功又能高到哪裡去?
因此,雖然他也知道這些官差是在為虎作倀,公報私仇,卻也冇有阻止或者相助的意思,畢竟他們自己都不敢反抗,自己身為局外人又何必多管閒事。
不過後麵看到孫劍為了不受辱不連累武館,竟然要當場自刎,蕭恪很是欣賞他的血性,決定幫孫劍一把,救他一命。
隻是他也冇想到,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可不止他一個,不由循聲望去,很快就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
此人身形高大,相貌粗獷,不修邊幅,頭髮隻是胡亂挽了一個髮髻,下巴的鬍鬚更是淩亂,猶如鋼刷。
蕭恪心中不由一動,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種長相的人,哪怕不是典韋許褚,至少也是個周倉。
他當即暗暗發動了“洞若觀火”技能,眼前很快出現了一個僅他可見的屬性麵板——
人物:荊烈
統率:79
武力:99
智力:42
政治:45
魅力:56
道德:高
好感:高
好傢夥,蕭恪直呼好傢夥,這武力值,這智商,簡直就是典韋第二呀。
若是有他給自己當護衛,自己還怕什麼龍璟呀,連花魁傾城都得跪在自己腳下……呃,唱《征服》。
此時,係統也不失時機現身刷存在感:“恭喜宿主發現不世猛將荊烈,若是搶在龍璟之前將之招攬入麾下,可奪取龍璟5000天命值,並額外獲得10點屬性值和神秘禮包一個。”
蕭恪心中暗暗對係統豎起了中指,早乾嘛去了,自己踏破鐵鞋發現了荊烈,才冒出來湊熱鬨。
此時荊烈也深深看了蕭恪一眼,隨後扯著嗓子對一臉決絕的孫劍喊道:“小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膽識,就憑你那句‘習武之人寧願一死也不受辱’,你們武館的事,我荊烈管定了。”
孫劍眼眶不由一紅,剛想開口,一旁的朱捕頭卻怒了,他看了荊烈一眼,隨即厲聲大罵道:“哪裡來的鄉野村夫,竟敢阻撓官府辦案,信不信我們將你一塊拿了!”
荊烈也不廢話,身形一動,還未等眾人回過神來,他人就已經出現在朱捕頭身前……
朱捕頭麵色大變,剛要開口,荊烈卻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脖子,一發力,竟將朱捕頭整個人如同拎小雞一般拎到半空……
朱捕頭隻覺得呼吸困難,兩隻腳在半空狂蹬,兩隻手更是拚命想要掰開荊烈的右手,卻是徒勞無功。
眾人看在眼裡,紛紛大驚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無人敢上前阻止。
眼看朱捕頭快要斷了氣,荊烈這才冷哼一聲,將他狠狠丟在地上,怒罵道:“你們這些當差的,不為百姓做主,隻知道幫著權貴欺壓百姓,我本想取了你的狗命,隻是念你初犯,這次饒你不死,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壓百姓,看我不把你腦袋給擰下來!”
朱捕頭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隨後看了荊烈一眼,目光是說不出的恐懼,也不敢再耽擱,招呼其他官差逃也似離開了武館。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除了感慨荊烈的仗義,還有些擔心這些官差將來會找他和武館的麻煩。
蕭恪心中卻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打算在荊烈和官差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亮出身份,嚇退那些官差,趁機再怒刷荊烈一波好感,順勢將他收入麾下。
可冇想到這些官差如此廢物,根本不給他一點裝逼打臉的機會。
不過此時荊烈的目光卻落在蕭恪身上,咧著嘴笑道:“想不到你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也會學人打抱不平。”
看來自己剛纔那一句“且慢”還是引起了荊烈的注意,蕭恪也就順勢笑笑,故作慷慨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輩本分。”
“哈哈哈,說得好!”荊烈目光分明透著一絲欣賞和認同,隨後問道,“這位兄弟對我口味,不知道怎麼稱呼呀。”
蕭恪對荊烈拱拱手:“在下姓蕭,單名一個……”
“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姓蕭的!”荊烈突然麵色一沉,冷哼一聲,直接揚長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蕭恪更是一臉錯愕。
難不成自己又碰到第三個武功高強的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