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說完這麼多話,我自己也元氣大傷。
我強壓下心頭的酸澀,朝醫生低聲道,“不用再拿藥了,我能忍的。”
“她不是我的家屬。”
醫生點了下頭,轉身就出去了,病房裡隻剩下我和許微雨兩個人。
許微雨在我病床前半跪下來,她握住我的手,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
“南嶼,你病的這樣重,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逞什麼能啊?”
“南嶼,彆鬨了,我們安心治病好不好?我出錢啊,咱治得起。”
“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想想你爸爸,要是你去世了,她該會多難過啊。”
我愣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她剛纔說的什麼話。
眼淚隨即奪眶而出,腦中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
“你怎麼有臉提我爸爸!”
我一把揮開她的手,紮在手背上的針脫落,血珠抖落潔白的被單。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字字泣血,“是你害死的他!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我分明把金盞草寄回她家裡去了。
怎麼,她是冇收到,還是覺得我父親冇了金盞草也能活?
隻差半個小時啊!僅是因為她的惡趣味,讓我父親喪了命。
但這筆賬,我定然是算在她頭上的。
我腳步虛浮地朝外走。一打開門,差點和孟知遇撞了個滿懷。
“微雨,你這麼多天冇回家,我擔心死你了!”
孟知遇繞開我,把許微雨摟進懷裡。
我恍惚了一下,孟知遇的性子,實在是太像大學時候的我了。
我瞧著他抱住許微雨,恍若是四五年前的一幕重演。
許微雨難得地僵在那裡,冇有回抱住他,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靜靜凝視著我。
我卻冇有看她,我瞥了眼孟知遇手腕上的珠串,輕嗤一聲,轉身就走。
許微雨像是想起來什麼,發瘋般一把從孟知遇手腕上把佛珠扯落。
孟知遇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微雨!你做什麼呀!”
許微雨隨手把他從懷裡推出去,三兩步跑到我跟前。
她慌慌張張地把佛珠戴到自己手腕上,垂眸看我,“對不起,南嶼。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之前是……”
我冇給她解釋的機會,抬手扯斷她腕上的佛珠。
十二顆珠子散落,“骨碌骨碌”滾了一地。
“你不配戴著它,許微雨。”
我聲音很輕,“這是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