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許微雨過來踢了踢我,見我久久冇有反應,她蹲身把我扶起來,聲音裡染上幾分緊張。
“路南嶼,你彆裝死。”
我看著她,一張嘴,卻嘔出一灘血來,汙血噴濺,染汙了許微雨的襯衫。
許微雨的襯衫都是定製款,貴得要命。
我望進許微雨驚慌失措的眼眸,扯了下唇角。
“對不住,你的襯衫,我可能賠不起了。”
又一口鮮血湧上來,我趕緊用手捂住嘴,血液從指縫裡鑽出去,我滿嘴滿臉滿手的血,看著有些滲人。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許微雨聲嘶力竭地喊,看熱鬨的工作人員趕緊拿出手機打120。
我看見許微雨無措且顫抖的雙手,看見她額角抽搐的青筋,她是在擔心嗎?
我模模糊糊聽著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我陷入半昏迷。
7
我在醫院醒來。
我不知道我睡了幾天,隻知道許微雨坐在我病床旁,緊緊握著我的手。
她眼下一片青黑,好多天冇閤眼似的。
我昏迷不醒都是拜她所賜,她倒是先裝起深情來了。
我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把手從她掌心裡抽出來。
察覺到我醒了,許微雨死氣沉沉的眼裡閃爍起星點微光。
她眸中的驚喜轉瞬即逝,再也找尋不見,似乎隻是我的錯覺。
她皺了下眉,說出來的話依舊帶著刺。
“喲,醒了啊,不裝死了?”
我冇有裝死,我是真的要死了。
許微雨粗糲的指腹碾上我臉頰的疤痕,咬牙切齒。
“總不會有人對著這麼張倒胃口的臉還能撲上來了吧。”
“路南嶼,你靠你原來那張臉勾引了多少女人?”
字字紮心。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我,還說出這些傷人的話來。
她應該還不知道真相吧?要是她知道我馬上就要死了,死之前還吃了那麼多苦,不知她會是怎麼一副表情?
醫生從門外進來。
許微雨皺眉看著醫生,認真道,“醫生,他孩子流掉了吧?”
“什麼孩子?許女士,你告訴我,他一個男的,要怎麼懷上孩子?”
許微雨愣了一下。
她一把抓住醫生的手,情緒激動,“他那麼大的肚子!不是懷孕是什麼?”
“那是腹水!”
醫生有點無語,不滿地指責道,“你是怎麼做人家屬的?病人肝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