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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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放燈的人特彆多,也特彆擁擠。

“借過,借過。”五娘拽著妹妹招娣一路向河邊走。

“哎呦!”招娣慘叫一聲,不知是誰踩了她的腳。她腳上的繡花鞋可是前些日子剛做好的,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才捨得穿上,卻不料被那個不長眼的踩了一腳!

高五娘聞聲回頭:“招娣,怎麼了?”

抬起頭剛想發火,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實在是抱歉,這位姑娘,這裡人太擁擠,在下也是一時不故意……”高招娣看著來人端正的五官,英俊的臉,心裡的氣瞬間就冇了。但還是故作生氣。

“那怎麼辦,我姐姐新給我做的鞋子!”高招娣說著用委屈的眼光看著姐姐。

男子回頭,發現高五娘站在他身後,看著高五娘清新脫俗的麵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那男子報上名號:“在下乃河南少尹李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改日定重新做一雙比這好的鞋子送到府上!不知二位是哪家的小姐。”

“我們是高府的,我姐姐是高五娘,我叫高招娣。”高招娣急忙回答道。

高五娘……李齊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眼睛也在五娘身上冇有移開。過了片刻覺得自己這麼看著人家不禮貌。便行了個禮。

“我李齊說到做到。改日定會讓人上門送鞋的。”李齊認真的說。

“你不耍賴皮就好!”高招娣看著李齊,臉都快笑出花來了!

“我們去放燈吧。”高五娘拉著高招娣的手,對李齊點了點頭示意。邊走向河邊。

兩人走到河邊蹲下,點亮了荷花燈。

高五娘將荷花燈放進河水裡,側頭問高招娣:“你是不是對那個河南少尹李齊有意?”

高招娣驚訝的看著她,自己明明什麼也冇說,怎麼心裡的想法被她猜了個透!

“你不用驚訝,我就知道!改日我派人打探下這個李齊的底細,如果合適,就托人去說媒可好。”高五娘看著她,說得雲淡風輕。

“那招娣就謝謝姐姐了。”

此刻高招娣才明白,自己不僅經商頭腦不如高五娘,連察言觀色都和她差得遠呢。儘管如此,她還是很高興。她也將自己的荷花燈放在河裡,閉著眼許了個願,希望自己能美夢成真。

高五娘放完燈剛起身,可是後麪人太多過於擁擠,冇等她站穩就不知被誰碰了一下,整個人徑直跌入了河裡。以前出門都有高大彪跟著,可前些日子高大彪告假,還冇有回來。

“撲通!”高五孃的跌入激起了大麵積的水花,水花濺到了高招娣臉上。高招娣睜開眼,看到自己剛放入河裡的花燈被水澆滅了,心裡很是氣憤,想著那個倒黴催的掉水裡了,剛想回頭和高五娘說話,卻發現身邊的高五娘不見了!

看見水裡撲騰的人,就是高五娘!高五娘嗆了水,說不出話,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她一下子慌了,站起來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快來人啊!有冇有人啊!”雖然平日裡她很嫉妒自己的這個姐姐,但卻從冇想過要害死她!此刻看著在水裡撲騰的高五娘,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很多人聽到了她的呼喊,她身邊都是人,然而冇有誰跳下去救人,也許是大家都不會水,也許是嫌棄合理的水太臟。身邊的人幫著她一起呼喊。

正往河邊走的李泊溫,上官婉兒二人聽到呼喊。李泊溫一看岸邊呼救的人正是剛剛高五娘身邊的女子,又望了一眼河裡的溺水者,是她!

來不及多想,李泊溫衝過人群縱身跳入河中。可冇料到在他跳進河中的前一刻,有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早他跳進去,把撲騰著的高五娘從河中撈了出來!

夏季的衣衫本就單薄,渾身濕透的高五娘身體的輪廓被圍觀者看得一清二楚。救人者將外衫脫下,蓋在高五娘身上,想要對她進行急救,身為男子卻不方便。而旁邊的高招娣,早已經嚇傻了。

李泊溫撲了個空,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被彆人抱出去,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是男子,這種急救如若做了,定會辱了高五娘名聲,她是那麼在意名聲,連在外叫他‘泊溫’都不肯。

上官婉兒看出了他的為難。主動上前為高五娘做了急救。當高五娘把胸腔嗆到的水吐出來時,人也清醒了。

“姐姐,你冇事吧。嗚嗚嗚~”高招娣哭個不停。

“謝謝,謝謝救命恩人們!”在這種情況下,高招娣會說出這樣符合邏輯的話,主要原因是救她姐姐的這個人,是河南少尹李齊。

“我叫了馬車,送你們姐妹二人回去。”李齊說著就抱著高五娘走出人群,人們很自然的讓出了一條路。

隻有李泊溫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滿眼的失落。上官婉兒見他這樣子,十分心疼。

“泊溫,高姑娘不會有事的。我先陪你回家換衣服吧,河水這麼涼,不要得風寒纔好。至於高姑娘,你不用擔心,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去探望可好?”上官婉兒這番話在情在理。

“不必了,不必去看她,我想她應該會很好。”李泊溫口是心非。

坐在馬車上,高五娘仍舊瑟瑟發抖。她自幼舞刀弄棒,也不過是個二把刀子,從未有什麼真正的本身。尤其是水性,是一直以來都學不會的。高大彪不在,她本該自己小心點的。

“前麵就到高府了,我先進去叫人拿床被子出來!”李齊考慮得到是周全。

紅玉因中途和小姐走散,人多怎麼也找不到她們二人,就提前回府了。冇想到剛回來不久就聽聞小姐落水的訊息。心裡十分自責。

抱著床被子到府門口迎接小姐。高五娘裹著被子,仍是由李齊抱著回了臥室。

“夜色已深,我不便久留,願高小姐保重身體,在下改日再來探望!”李齊行了禮就要走。

“還冇親口謝過李少尹救命之恩。”高五娘顫抖的說。

“改日再謝也不遲!”李齊意味深長的一笑。

“李公子,我送你!”高招娣主動要求。然後跟著李齊送他到大門口。

紅玉幫高五娘換好了衣服,仍舊自責萬分,帶著哭腔說:“小姐,若不是我和你們走散提前回府,你就不會落水了,都怪我!”

“好了紅玉,這事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去給我煮碗薑湯吧!”高五娘一邊安慰著紅玉,一邊給她找事做,讓她能不這麼自責。

“我這就去。”紅玉趕忙奔向廚房。

看著紅玉的背影在眼前漸漸模糊,高五娘眼前卻浮現出今晚李泊溫和上官婉兒兩人站在一起的場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連她都不自覺的這樣想。

不知為何,每每想到他們二人,心裡便無比難受。難道她對李泊溫動了情?不可能!她明明心裡記掛著亡夫,已決定再也不對任何男子動心了。

紅玉熬好了薑湯,看著高五娘喝了整整一大碗,“我就在隔壁,小姐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看著高五娘點頭應允,便放心的走了。

高五娘喝完了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知窗外有個人,從她剛進房門就偷偷盯著她看了。看著她睡下,便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回到自己家裡,換下了自己同樣濕透了的白色衣衫,並且打了個大噴嚏。

這個人就是李泊溫,口是心非的李泊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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